听完施然的禀报,张燕和那位刘主事都陷入沉思当中。他们和施然一样,对柳云燕和范吾成这对神秘、不合常理的夫妻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难不成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为其他‘清园’兄弟所接受?”张燕在思忖半晌后,似是发问、似是自言自语道。
“这不太可能吧?”施然一边儿狼吞虎咽的吃着迟到的晚餐,一边分析道,“想那柳云燕于‘清园’兄弟是有大功的,而且其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能都算不错,那范吾成娶她既对‘清园’兄弟有利,又不会堕了自己和兄弟们的面子,又有何不可呢?”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情,以至那范吾成不愿或者不敢光明正大的与柳云燕做夫妻,而只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来相会。”刘主事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此,属下以为,咱们是不是先将捉拿柳云燕的事情放一放,等把她和那范吾成的真实关系以及范吾成如此遮掩二人关系等问题搞清楚之后再动手,免得在情况不明下贸然动手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现在外面的风声依然很紧,‘暗羽堂’丝毫没有放松对咱们这些人的搜捕,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和行动。再加上,那范吾成在‘清园’兄弟之中虽只负责经商、做生意,可再怎么说他和王崤峻、徐绍安、张维信等人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义兄弟,其在北平军这一亩三分地里也是人人敬畏、需要尊称一声‘十四爷’的大人物。若是他的妻儿被别人劫持,而且其妻还是对‘清园’兄弟有大功之人,只怕王崤峻、徐绍安、张维信等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咱们所面临的局面很可能要比现在困难得多、危险得多。总堂主在离开京城之前以及撤出北平城时不是也曾说过,咱们此次北上北平军步步惊险、如履薄冰,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要小心谨慎、要耐心等待机会,切不可操之过急、切不可莽撞行事。”
张燕听完刘主事的建议却摇了摇头,说道:“不错,在离开京城北上之前、在离开北平城来潞县之前,本堂主都说过要大家小心谨慎、稳妥行事,切不可为了完成任务而冒不必然的风险、莽撞行事。可本堂主这样说的前提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没有对咱们有利的时机。如今,咱们既然已经掌握了叛徒柳云燕的行踪下落、知道了她与范吾成之间那让人不解、充满谜团的夫妻关系,这有所行动的时机便已经来了。再加上现在是咱们在暗而对手在明,无论是叛徒柳云燕,还是她那个夫君范吾成,都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咱们跟踪、自己的秘密关系已经被咱们发现。在捉拿叛徒柳云燕的事情上,主动权是牢牢掌握在咱们手里的,此时主动出手才是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必要选择。若是轻易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只怕连老天爷都要责怪咱们了。
此外,刘主事方才所说要仔细打探,待搞清楚叛徒柳云燕与范吾成之间有什么样的秘密之后,再采取行动惩治叛徒柳云燕也非常不妥当。
一来,柳云燕乃是‘飞燕堂’的叛徒,因为她的叛变,使得‘飞燕堂’幽州分堂从副堂主、护法到普通的探子、细作,数百人在几天之内便被‘清园’兄弟一网打尽。如此罪行,依照‘飞燕堂’的堂规,只要发现其踪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予以严惩,绝不能因为一些暂时无法解释的疑点便暂停或者放弃对她的惩处。况且,以柳云燕的精明与机警,若是咱们盯着她的时间长了,很可能会使其察觉到被人跟踪和监视,并立即逃之夭夭。而一旦她逃离潞县,咱们再找到她的机会可就微乎其微了。
二来,那范吾成既然对其与柳云燕的关系遮遮掩掩,那么想来他此番到潞县必定是托辞于其他事情,其在潞县停留的时间绝不会太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咱们想要从他那方面打探出重要消息根本不可能。以他的身份,若是要正面打探,漫说是搞清楚出他和柳云燕之间的秘密,只怕咱们连靠近到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趁其在与柳云燕私会时暗中下手劫持,且不说那样会招来‘清园’兄弟的疯狂搜捕与报复,单单范吾成和他那几个随从的身手,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轻易能够制服的。而一旦不能速战速决,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引来那些所谓警察或者‘城管队’并由此引起‘暗羽堂’的注意,咱们想要脱身可就非常困难了。
因此,现在的上上之选便是趁着敌明我暗、以有备算无备的优势,秘密捉拿柳云燕这个叛徒。只要抓住了她,从她口中拷问出从她叛变投敌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咱们之前的那些疑惑、那些不解,自然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而且,一旦咱们掌握了柳云燕和范吾成之间的秘密,那么咱们捉拿柳云燕得到的好处只怕就不仅仅是处罚一个叛徒那样简单了。”
眼见自己的总堂主主意已定,无论是刘主事还是施然便不再相劝,而是点头称是,并等待着对方为自己以及其他弟兄布置下具体的任务。
张燕在沉思片刻后,对刘主事和施然吩咐道:“虽说捉拿叛徒柳云燕势在必行,但却不可鲁莽行事。如今范吾成还在潞县,若是咱们现在就对柳云燕下手,只怕他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眼见自己的夫人和儿子被人掳走,就算他二人之间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范吾成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届时,以他范十四爷在‘清园’兄弟内部以及北平军的影响力,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