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启程回京城了,带着一丝担忧回去的,这次回去带了亲兵,以前可没有过,也是有点担心京里的情况。
文祁按照父皇的要求留了下来,给大家准备过年的事情,虽然是在外面,但大家伙也是需要过个年的。
文祁裹着银鼠皮的斗篷,手上带着白狐皮的暖手,握了个暖手炉,站在营帐外观察他们训练。
“你琢磨什么呢?”
“我觉得过年期间托木真会来,你猜我说的准不准?”
文祁抬头望着天琢磨着什么,表情有点意味深长的样。
“哦,不至于吧,都过年了,他也要过年吧,他不回去么?”
秦熙和王钊对视一眼,也觉得不太可能。
“我舅舅走了,龙头走了他一定会来的,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
文祁轻笑一声,突然扬高了声音,“传令下去,还有几日就是过年了,我们提前喝酒吃肉庆祝年节,过年期间不许喝酒不许懈怠,要站岗轮值。”
秦熙和王钊对视一眼,林将军第一个响应,“是,传下去,谁敢不听令,军法处置。”
声音坚定有力,态度严肃认真。
秦熙等几个副将抱拳应道:“是。”
林将军转身问文祁,“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办,等他来,上门找打就不是我破坏和平协议了。人来了给我狠狠地打,这几日给我狠狠地练,过年轮班休息。肉不能白吃。”
文祁转身进了营帐,拿出舆图仔细研究着,跟谁也不说话,在舆图上用手写写画画,别人也看不懂她走的是个啥路线。
王钊有心想问一句,被秦熙拉住了,“你去了她也不会告诉你,还会发脾气呢,甭问了,咱们跟着照做就是了,早晚你会明白她要干什么。”
“不问问心里多难受啊。”
王钊倒不是不信任文祁,就是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已。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连我都不知道那托木真也不知道,我们就有胜算的可能性。”
“秦熙,我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天象可有变化,例如会不会下大雪,最精准的日子是在什么时候,最后能告诉我精确一点,我有用。能不能吃上肉就看你给的消息准不准了。”
文祁嘿嘿笑了两声。
“将军的意思是……”
林将军反应最快,他最有经验啊,在这里待了快半辈子啊,文祁画的那条线他认识啊,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哪里了,那分明是鞑靼国撤退的路线啊。
文祁朝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听探子报了,鞑靼国运送了一批羊过去,咱给它弄回来吃肉,让兄弟们过个肥年怎么样?”
“这能行?”林将军似乎隐约知道了她要干什么。
“我觉得能行,咱商量一下,我做主力吸引托木真,你们从后方去偷袭运牛羊回来。怎么样?”
文祁朝林将军挤挤眼睛,一脸调皮的样。
林将军搓搓手,“会不会影响了和平协议被拿去朝堂上议论,会害国公被人挤兑的。”
他也担心给赵家填麻烦,他是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还是小子的时候国公手把手教导历练,成为今日的将军,在朝堂战有一席之地,这是师恩。
“怕什么有我在呢,一切往我身上推,就说我骄横专权你们只有听命令的份,没事推我身上。”
文祁拍拍胸膛相当豪气的保证。
林将军连忙摆手,“要干就一起承担,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你顶在前头背黑锅,我可不干那丢人的事。”
文祁顿时笑得眉眼明亮动人,“叔,干不干?干这一票咱来年春天都有的吃了,兄弟们这一冬天熬的可苦了。”
林将军右手握成拳击中自己的左手,表情用力,“干了,我亲自带人去拉东西,能拉的都拉回来,哼!不能老吃亏,我们也要占回便宜才对呢。”
“你们要偷袭托木真的主帐?能行么?”
王钊眼睛都瞪得溜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文祁,胆子太肥了。
文祁昂着下巴用手指着他和秦熙几个副将,“是不是爷们,想不想吃肉,敢不敢干一票大的,出了事我扛着。”
眼中带着坚定不移的神色,你们不同意我也是要干的,不敢我干好吃的也不带你们了。
王钊急忙摆手,“别呀,还是不是兄弟了,有好玩的不带我玩不够意思啊,我跟你一起扛啊,怕什么,干呀,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别看有点羊,但军营这么多人呢,放进锅里还剩几块肉呀,都是宰了剃肉切成碎末炒菜给点油花就算给你进补了,真把肉当饭吃呢,做啥美梦呢。
文祁等人做为将领,也就是一碗加了好多水的羊/奶,更多的还要送去给受伤的兄弟喝一口呢,他们喝的都是水了。
思雨王爷爷作为军医整日辛苦,也是加了水的羊/奶,都稀得照见人影了,但这已经是照顾了,大部分人连这样的水都没得喝呢。
“干,我们一起扛。”
几个人同时出声,秦熙等爷们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大家的心都是一起的,谁怕谁呢。
“好,来我们商议一下。”
文祁这才笑了朝他们招招手,点着舆图给他们说着自己的计划,几个人互相商量补漏洞,很快就研究了一个作战计划出来。
这个作战计划是基于托木真来骚扰的前提下作的,那么如果托木真不来呢。
不用担心他们巡逻的时候也会遇到鞑靼国的人,狠揍呀,这心里能不憋气呢,憋不住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