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浓厚,光线阴暗,天阴沉沉的,但这并没有阻碍蔡礼晨练的步伐,他依旧准时出现在了习Щ
习武场上,将军府的家将门正在操练,若是仔细辨别,便会发现,其中有好些平时跟随蔡礼出行的小厮,虽然穿着奴仆的服饰,但功夫一点不比家将们差。
蔡礼绕着习武场跑了几圈,抓起了一杆长枪,这时扶留跑了过来,喊道:“少爷!”
蔡礼把长枪抛给他,道:“来,陪我练练!”
扶留接住长枪,却插回了兵器架:“少爷,咱们的人昨儿夜里偷听到了一件事,可比上次的花生粉刺激多了。”
“她们又想算计少夫人?”蔡礼厌烦无比,“能不能干点正经事了?”
“这次不是少夫人,是您!”扶留朝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昨天夜里,三老爷回来了,他同三夫人密谋,要逼您自行离开将军府,再接他那个外室子进门……”
“逼我自行离开将军府?”蔡礼浓眉一挑。
“咱们将军不是要封侯么了,三老爷将您从族谱上除名,将来他的外室子就有机会当世子了。”扶留咬牙切齿地道。
“居然有人稀罕当咱们家的世子?”蔡礼有点想笑。蔡家的儿子,谁当谁知道!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三老爷打算怎么逼我离开将军府?”
“他打算利用少夫人,逼您就犯。但他后面的话声音太小,咱们的人没听见。”扶留说完,又问他道,“少爷,要不要我派人去探探?”
“不用。”蔡礼重新拿起了长枪,用那枪尖,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戳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老爷都密谋将他从族谱上除名了,他怎么却不着急呢?!
他不急,扶留急了:“我告诉夫人去!”
“你敢!”蔡礼长枪一横,眨眼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我告诉少夫人去!”扶留叫道。
“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上?”蔡礼用枪尖点了点他的嘴,糊了他一嘴的泥。
“呸呸呸!”扶留连连吐着,气道,“少爷,您到底要做什么?!坐以待毙,任人鱼肉?!”
“不用你管。”蔡礼将长枪一甩,舞得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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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醒来时,身旁的被窝照例已经空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
远在杭州的沈济,费了很大的力气,托人给她捎了信来,“好再来”因为早已并入沈家,这次也被查封了,她在杭州府的房子倒是安然无恙,但奴仆们全被官府扣住了。
沈家这次真是全面遭灾,幸亏胡枢提前给她报信,让蔡礼娶了她,不然连她也身陷囹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发完呆,起了床,甘梅带着丫鬟们进来伺候,问她道:“少夫人,您会做御黄王母饭吗?”
御黄王母饭?不就是肉丝鸡蛋盖浇饭么?沈依依点了点头:“会,怎么了?”
甘梅道:“三夫人今天身上不大好,想吃个御黄王母饭,可将军府没人会做。大夫人让我来问问您,愿不愿意给她做一份。”
“三夫人?”沈依依洗完脸,走到妆台前坐下,打开了脂膏盒儿。
甘梅忙道:“大夫人还说了,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不用勉强。”
“没关系,我待会儿就去,顺便给大家都做一份尝尝。”沈依依轻轻摇头,把脂膏涂到了脸上。
花氏和蔡礼对她有恩,所以她对将军府的人,有很大的容忍度,只要没危及过她的性命,她都可以不计较。
甘梅应了一声,道:“那我去通知厨房,先把食材备齐。”
沈依依打扮齐整,去了厨房。..
将军府的人果然不会做御黄王母饭,食材准备了一大堆,五花八门。沈依依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煮了一大锅黄米,炒肉丝,煮排骨,蒸腊肠,各式各样的盖浇饭都来了一份,命人送去了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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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啸居里,魏氏头上勒着额巾,半躺在床上。
她的奶娘秦妈妈来看她,见她眉头紧锁,面色泛白,不由得急了:“三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魏氏使劲地捶了捶左胸:“奶娘,我这里疼!”
秦妈妈低声问道:“是三老爷回来,又惹你生气了?”
魏氏死死地按着心口,咬着牙道:“他想把那个野种领回来,记在我名下。”
秦妈妈吃了一惊,却没怎么觉得意外:“三夫人,三老爷膝下无子。”
自己的奶娘,却没向着自己说话,魏氏顿时觉得心口更疼了。
这时丫鬟端着个食盘进来,问道:“三夫人,少夫人给您做的御黄王母饭送过来了,您要现在用吗?”
魏氏一愣:“少夫人给我做了御黄王母饭?”
“是呢,少夫人亲手做的。”丫鬟说着,掀开了瓷盘上的盖子。
金黄的米饭上,肉丝鲜嫩,香菇肥厚,芡汁浓浓的,闪着诱人的亮光。顶上的鸡蛋,火候掌握得尤其好,蛋白刚刚凝固,嫩而不散,蛋黄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膜,隐约可见有溏心流动。
这样的一份御黄王母饭,一看便是用了心的,魏氏忽然间有些动容。
秦妈妈看了几眼,提醒她道:“三夫人,小心少夫人没怀好意,在里头下了料。”
“谁又怀了好意呢?连我自己的男人都这样。”魏氏自嘲一笑,“如果沈依依为了给我下毒,就把御黄王母饭做得这样诱人,也算是下了功夫了。”
这话秦妈妈不知怎么接,只得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