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乐的眼神十分空洞,跟失了神一样,他摇着脑袋,道:“我……我不知道啊,不对!没,没人指使我。”
好么,这才第一句,自己都露出马脚了。
“你可知道,诬蔑上官,在地府,这是死罪?”张善元冷冷问道。
伯乐一脸的猪肝色,自己真是倒了天下间最大的霉,他流下了眼泪,道:“张判,我,我真的不能说啊,如果我说了,那人要杀我全家,我,我……”
张善元怒了,现在地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自己经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如此目无法纪、视人民如草芥!
其实,他已经大概能猜出来是谁了。
整个地府,他的罪过不少人,但上升到生与死的程度,只有那么一个。
“你但说无妨,只要你说了,我立刻派人去把你家人接过来,以后你们一家就住在判官府,我保你高枕无忧,但你要是晚一分说出来,那个人先下手了,那我可就保你不住了,你自己定夺!”
姜老太是何许人也?她一下子就能猜到,是有人指使伯乐举报弑天的,这会儿她仍然没说话,就这么看着。
鬼界堡。
一座气派的府邸之内。
古色古香的正厅里,一进门就能看见四个大字“气吞山河。”
四个字下有一只大大的太师椅,两边是小一号的木质椅子,每两把椅子间摆着一个茶几。
一白胡子老翁来回踱步,最后站定,道:“什么?无罪?怎么可能?他身为地府要官,执法犯法,罪加一等,数罪并发,加起来绝对够他掉脑袋的!”
对面站着那人,是一名身穿银色铠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绑着一条冲天马尾辫的英俊男子,他说道:“师父,情况属实,当时我亲眼看着张善元走出来的,但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老翁想了一会,说道:“子龙,你立刻去调查这件事,查一下当时有哪些人在场,到底发生了什么,速去!”
“是,师父!”说着,那男子便要走出去。
“慢着。”
说话这人,坐在小号的太师椅上,身穿一件淡绿色素衣,手持一把小蒲扇,肥肥胖胖,地中海发型。
男子转身抱拳道:“师兄还有和吩咐?”
“去把伯乐的妻儿抓来,先抓人,后打探消息。”
“是,师兄!”男子说完便走出正厅,又走过一条石子小路,便出了府邸。
他闲庭信步地走着,嘴里嘀咕道:“想我赵子龙一世英名,死后竟与你们狼狈为奸,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自古孝义两难全,也罢,我还是先逛逛去,希望张判那里动作能快一些。”
判官府,柴房。
“张判,你所言当真?”伯乐像看到希望了似的问道。
张善元点了点头,没好气道:“我诓你做什么?有人要杀我,我想找到是谁,自然要弄清楚了,你可是重要证人。”
伯乐低着头,眼珠子左右扫了扫,咬牙道:“我说!是左元放!”
张善元并不觉得奇怪,他也估计到了是那老匹夫,只不过自己在地府得罪的人实在太多,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周昊则是吓了一跳。
左慈!
他好端端地搞师父做什么?
我知道了!
一定是师父杀了吕布,他想给徒弟报仇。
并且他还惦记着我的血玉呢!
这老jī_bā蹬儿,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儿,尽不干好事!
“你把详细过程说给我听。”
“好!之前周昊找我医治九灵元圣,我以为他是偷来的,便向您举报了,没想到你竟然让我去帮他,我十分意外,当时我就是冲着您刚正不阿才提起勇气去的,后来这结果,我自然是认为你被周昊收买了。”
“我把药给周昊后,一边干活一边抱怨着这事儿,后来左元放路过听到了,就来问我了,于是我便和他说了,后来没过多久,他就说要我来举报您,如果事成,他许我三百万冥宝,若是不成,也不怪我。”
“我心想,左元放之所以能让我这么干,您肯定是做了这些事的,不然也告不了你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试一试,反正他也说了,若是失败,让我辞去职务,给我一百万冥宝,让我隐居。”
“地府朝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实在严重,我虽然只是一介阴牧司,但见得太多了,心也寒了,这差事,不当也罢,这是最坏的打算,但如果能成功的话,我也能拿到三百万冥宝,何乐而不为呢?但我没想到……”
周昊接过话道:“但你没想到你们张判是我师父,也没想到九灵元圣的确是它自己认我做主的是吧?”
好么,原来伯乐以为张善元是个大坏蛋才这么干的。
张善元低头冥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伯乐急道:“张判,您赶紧派人将我妻儿接来啊,要是晚了,他们肯定就先动手了,左元放大徒弟葛洪,二徒弟吕布,三徒弟赵云,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虽然吕布已经,已经……”
张善元回过神,道:“你的妻儿我一出阎王殿就派人请来了。”随后张善元拍了拍手。
牛头和白无常推门走了进来,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名妇女,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张判,人已经带到了。”
“退下吧。”
“是。”
那妇女一看伯乐这惨样,立马将他扶了起来,还问张善元是怎么回事。
“行了,以后你们就住在我家,直到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为止,阴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