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错吗?”顾家大长老背着手站在幽闭的暗房内,稳住气息道。
身后则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夏子汐,只听到她那异常坚定的声音,“子汐不知所犯何错,还请长老提点。”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该说实话了。”大长老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神像一把利箭一样扫视着夏子汐,“在我这儿你也要瞒着吗?”
夏子汐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不知大长老何出此言。”
“你跟赫连御风到底怎么回事?”大长老勾嘴一笑,“依照他的性子可绝不会帮与他无关的人,这辈子除了朴辰寒,我就没见过他护过谁。”
夏子汐扯了扯嘴角,笑道:“若我说他于我至关重要,长老会做何事?”
“世家之间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你明白吗?”大长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就算是跪在那里也依旧不卑不亢,淡定自若,的确是有顾家的风范。然而这样的人一旦深陷在感情的沼泽里,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脱身了。
夏子汐抿嘴,片刻后才抬起那双清澈见底的杏眼望向大长老道:“子汐不管长老相不相信,御风与我就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我真的不希望有人伤害他,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成为亲人?”大长老显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在他看来赫连御风和夏子汐像是暗地里进行了一场交易,至于这场交易不管对谁都很有利,维系世家之间的感情也就是利益关系。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黄土里,很清楚这一切,这个世上什么都是假的,除了利益。唯有利益能让所有人都发狂,出卖自己的良心。
夏子汐则摸了摸胸口,幽幽道:“血缘关系只是一个纽带罢了,他在我心里,这点足以。我已经失去了辰寒了,我不想再失去他。”
大长老望着眼前熠熠生辉,在黑暗的环境内还发出淡淡的亮光的夏子汐,突然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女孩,不知她心里所想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她不知道世家就是一个牢笼,挣脱不得,只能暗自承受命运所带给他们的一切,无法挣脱。世家里的人大都是无血无肉、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长老您说世家之间最不值钱的便是感情。”夏子汐笑了笑,如花瓣般绽放在春季,如沐春风,“在我看来世家之间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一旦你弱小了,那么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你就是一只蝼蚁,让人践踏。”
“你明明什么都明白,为何还要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大长老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她单纯呢还是傻,她难道不知道今晚她的所作所为会把赫连御风推向一个深渊吗?
夏子汐瞳孔猛缩,她为何没想到这一点,若是其他人知道了她的弱点,以此来威胁,伤害的不还是他们嘛,半晌她才颤颤巍巍道:“难道御风会有危险?”
“你自己也说了世家之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今晚你们闹得这一切有的他好受的了。”大长老摇了摇头,赫连家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草菅人命怕是最适合形容他们的了。
也怪心疼生在赫连家的赫连御风,被训练成一个杀人的机器。小时候看到他受尽欺负,他也不过是冷眼相待,一来是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二来是因为在世家要么强大要么死,二者只能择其一,但当你真正强大之后,你便是一个无血无肉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心疼的。
当得知他是子汐的联姻对象时,他是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的,他怎么可能把子汐交到那样一个人手里。若是辰寒或是洛宸,他自然赞同,特别是辰寒,他简直就是世家里的怪物,强大到可怕但依旧有血有肉,这样的孩子他是特别欣赏的,与子汐就是天作之合。
夏子汐张了张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竟然把御风推向了地狱,原来自己的任性而为真的会害死人。她不敢相信,前脚辰寒刚走,御风也会紧跟他的步伐,一想到那个场面,她的心就疼痛万分。
“或许他不一样,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家主动手吧。”夏子汐的牙齿在打颤,她真的不敢想象那个结局,辰寒的离开让她太害怕再失去周边的人。那么美好的御风,为何要因为自己受到那种磨难呢,该死的人是她,不是御风!
“你竟然不知御风只是赫连家选出来的傀儡?”大长老复杂的眼神看向夏子汐,见她一脸诧异便又道,“果然你待在夏家也不是一件好事,御风不仅是庶出的,还因为当年她母亲犯了点事,他一出生就被视为灾星,赫连家一度都要杀了他。当时要不是辰寒她母亲念及旧情力保御风,怕他是活不久的。后来便是辰寒站在御风的身边,像对待亲弟弟一般保护他,他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见夏子汐没开口,大长老又道:“说来也奇怪,御风这孩子生性孤僻,唯独面对辰寒会有所不同,像个正常的孩子一般撒娇、嬉闹。也只有辰寒能走进他的心房,就连洛宸也被一并排除在外。”
“在我的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个在疫区之行对我笑的很甜的阳光少年。”夏子汐浅声道,陷入回忆,“那个叫我小姐姐的御风和我一见如故,或许那天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羁绊。”
“所以你应该是第二个进入他心房的人,能让他敞开心房对待的人不多。”大长老叹息道,“原本你与他的婚约,我虽不赞同但辰寒苦苦哀求着我,我挨不过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