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经年埋头进了殡仪馆,梁秋云的灵堂,是袁雪丽同意后,赵小平和赵经年父子俩一起给办的。
今天袁雪丽也来了,她和赵小平是在梁秋云攻击他们的三天后就出院了,到今天,身上伤都恢复得差不多。
梁家兄妹一进灵堂,看到那放大的黑白照片,傻了。
梁秋云脑子一懵,快步冲进去,跪着就哭喊:“姐,二姐,二姐,你这是……你这怎么这么突然啊,你这么长时间没跟家里联系,你这怎么就没了,啊?老太太还健在呢,你这是老天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梁超快步上前,看着架在台上的黑白照,脸色呈死灰。
赵小平被这忽然闯进来的人弄懵了,梁家兄妹怎么来了?
第一时间愤怒看向赵经年,脸色分外难看。
梁秋云的死,跟他们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现在梁家兄妹来了,一定会泼闹,搅和得天下不得安宁。
袁雪丽也懵了,她刚来,还没跟赵小平说两句话呢,这眼下,这都什么人啊?
脸色煞白的看向赵小平,心跳得特别快。
她从没想过梁秋云娘家还有能出面的人,袁雪丽之前跟梁秋云交好的时候,套了梁秋云不少话。
梁秋云怎么说的?
梁秋云说她娘家没有妹妹,就把她当亲生妹妹看待。
待她好的那段时间,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分享,没道理这个事儿要瞒着她不是?
可现在,却活生生就冒出了一个妹妹,不仅梁秋云的妹妹冒了出来,这还来了个大哥。
袁雪丽心跳得很快,人都来了,有些事情,就一定瞒不住了。
她当下愤怒看向赵经年,都是赵经年那个祸害,他为什么把梁秋云娘家人叫来?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赵小平道:“大舅,老姨,我妈死了,在精神病院去的。今天我会大老远把您二位请来,是有些事情我一直不明白,想请你们给个解释。”
袁雪丽瞬间慌了神,大声而出:“赵经年!梁姐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在这个家里兴风作浪,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赵经年缓缓看向袁雪丽:“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质问我?”
袁雪丽一顿,压着牙不再接话。
赵小平看了眼袁雪丽惨白的脸:“怎么了?没事,梁家人也有知情权,这也是他们的家人。”
袁雪丽忍不住说:“我担心是赵经年故意搞事情,她就是不想家里太平。”
梁超忽然怒问:“这位小姐是谁?我们自己家人说事,你在一旁插嘴,不合适吧?我外甥媳妇都没说话,你用什么身份在呵斥我外甥?”
袁雪丽被梁超问得哑口无言,几度张口,却都咽了回去。
她伸手拉了下赵小平,想让男人给她做主。
赵小平并不想在这时候出头,对方才得知梁秋云走了事,难免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会被人误解,索性,先不说。
梁超把赵小平、袁雪丽看得没半点脾气,这才转向赵经年。
“经年,为什么你妈会在精神病院?你说说,你为什么她会在精神病院出现,这段时间,一年多两年来,家里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经年却反问:“大舅,我妈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您不是很清楚吗?”
梁超闻言,瞪向赵经年:“我最清楚,大外甥!你说话讲点良心讲点脸!我们家秋云在送到你家,几十年如一日伺候你们父子。嫁进你们赵家几十年,回娘家待的日子摆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她现在出了事,你们赵家没人跟我们梁家只会一句,身前她都遭遇过些什么,我们娘家人都不知道。现在倒好,上下嘴皮一碰,责任就推得一干二净。大外甥,你的良心不痛吗?”
金陈郸忽然冲出来,站在丈夫身边,看了眼梁超,打着招呼。
“大舅,我是经年的妻子,我叫金陈郸。我刚听您这么说,我婆婆的事,难道你们一点不知道吗?”
梁超怒了:“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金陈郸拧眉,“可我公公婆婆离婚后,我们是有给婆婆四十万养老金,送她回乡养老的啊,还是一年前的事儿了,你们不知道?”
梁超和梁秋月都被这话给弄懵了,离婚?送回乡里养老?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儿吗,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金陈郸将梁超脸色更加难看,紧跟着又问了句:“一年前就把婆婆送回娘家了,你们现在来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
梁秋月忽然站起来,哭嚎质问:“外甥媳妇,你说话要讲证据!一年前把我二姐送回乡养老,这事儿为什么我们梁家人谁都不知道?一年前就送了一车乱七八糟的床褥、衣服回来,知说是我二姐的,老太太说既然是二姐的东西,就给全收起来放在她房间。几件儿破烂衣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时候送了个人回乡?”
梁秋月这么说,梁超倒是想起来了,一年前确实有辆车是从云都开回乡的,听说是梁秋云的一些东西。
他一大老爷们儿,外头人生活上用不着的东西送回老家放着,太寻常不过的事儿,压根儿没放心里去。
梁秋月话一落,梁超大声吼道:“你们赵家人,今天必须给我们梁家一个说法!我家二妹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出事!”
“二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梁秋月紧接着问。
金陈郸勉强应合:“大舅,姨妈,是这样,去年我们就把婆婆送走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