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还有理了?”想起前两天自己刚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的马广平差点掉了眼泪,方夏觉得自己的愤怒值又往上推了两格。
方夏拍着床冲马广平吼道,“你过来!”
马广平心虚:“干嘛?想打架?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你打得过我吗?”
方夏绕床过去,马广平绕着床躲。一个追一个躲,很快两人绕着床跑了起来。
耿文秋站起来把椅子往后拉,远离那张被师徒两人绕着跑的病床。
在被那师徒俩闹腾得快翻天的病房中站了一会儿,耿文秋选择去外面的小客厅待着。出去的时候,路过站在门口的符堇,耿文秋朝他微微点头。符堇淡淡看了她一眼,很快将视线转回到里面的方夏身上。
耿文秋微微一愣。耿书郸跟她提过,符堇对方夏态度很特别,她当时没怎么在意,但现在看来,确实跟耿书郸说的一样。他的态度,不再是面对他们时冷淡和漠视,他的眼中有了从未出现过的在意。难道……符堇当初选中方夏作为镇守人,并不仅仅是因为方夏有这个能力,而是中意方夏这个人?
但是,为什么?
耿文秋想不出答案,但是既然符堇在意方夏,那今后必然会用心护着他。那对方夏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
耿文秋刚在小客厅的沙落座,里面绕着床跑圈的师徒两人也跟着蹿了出来。马广平顶着他那头花白的头,以十分不符合年纪的矫健步伐,如同一阵旋风般跑进了小客厅隔壁的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方夏晚了一步,撞在洗手间的门板上。
“马广平!你给我出来!”方夏摸着撞疼的鼻子,愤怒地捶洗手间的门。
“放肆!直呼师父名讳,没大没小。”躲进洗手间里的马广平一秒进入从容状态,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教训起徒弟来,“尊师重道,懂不懂?不懂上网自己了解一下。”
“方夏?方夏!出什么事了?”
“方夏!里面怎么了?快开门!”
方夏把话咽回去,转身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最前面的是顾文凯——刚刚试图捶爆房门的应该就是他了,他身后是一脸着急的耿书郸。再往后稍远处是那个原本等在楼下的中介人员,方夏看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微微喘气,显然是刚刚跑上来的。
“出什么事了?我刚刚听到好大一声关门声。”中介人员见方夏看过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赶紧问道。
“哦,没事。”这位中介人员在,方夏眼下不方便跟耿书郸他们说刚才房间里生的事,就随口扯了个理由,“房门是被窗口吹进来的风给吹上的。”
中介人员皱眉:“不对啊!门窗我们都是检查过,都是关好的。”
方夏:“是我开的窗。”
中介人员侧着身子,往房间里看,窗户紧闭,窗帘纹丝不动。
方夏立刻给上一个谎言打补丁:“然后我又把窗给关上了,有开有关嘛!”
“是这样啊!吓我一跳。”中介人员看了一眼顾文凯,“我听到那声关门声才上来的,结果看到这位先生捶门捶得一幅十万火急的架势,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瞧把我吓得一脑门的冷汗!”
顾文凯干笑了两声,“我听到那关门声,还以为他摔倒了。”
方夏:“……”关门声和我摔倒,这两者间有必然联系吗?
“咳!”耿书郸干咳了一声,扭头对那位中介人员说道,“我们还要再看一会儿,你再等我们一下,可以吗?”
“没事儿,你们慢慢看,我去楼下等你们。”中介人员扫了一眼房内,见没什么异常,便转身下了楼。
三人目送中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方夏侧身让开,顾文凯和耿书郸先后走进婴儿房,随后轻轻阖上房门。
“这间房间里的阴气,比其他地方都要重。”顾文凯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并不大的婴儿房。
“刚刚出什么事了?”耿书郸回头问方夏。
就方夏开门最初的那神色,明显是这个房间里生了什么事。那中介跟方夏不熟,三言两语也就糊弄过去了,耿书郸好歹是跟方夏相处了有一段时间,对方夏还是有所了解的。
方夏把方才在房间内看到灰色烟雾的事跟两人说了,两人沉默地想了一会儿,又同时转头对视了一眼。
“凶宅的基础现象。”顾文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