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君站在空荡荡的客房门前,俊面上滑下两道泪痕,心痛难忍。
每每想及凤歌受过的那些痛苦和伤害,他的心便像被刀割般难受。
而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甚至凤离他——到现在还没醒来。
就算凤歌要与他相认,他又该怎样去面对她?
起码在治好凤离前,他似乎没有资格见她。
“公子,您怎么了?”伙计见他又哭又笑,那朗朗如玉山般的身躯摇摇将催,一张俊面憔悴如霜。
云长君摆了摆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扭身离开客栈。
此时凤歌就站在宁福客栈对面的酒楼里,站在那半开的窗前,看着云长君萎靡的身形渐渐消失在街角,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年大师兄对她和凤离照顾依然历历在目。
有些感情是作不了假的,她从来不怀疑大师兄对她和凤离的真心。
只是眼下——他与孟静姝订婚,凤离半死不活,她又是现在这副模样,真不知,要如何与他相见。
“他就是你的那位师兄?”夜沧澜问。
凤歌点头:“他是青山派内门首席大弟子,云长君。”
夜沧澜扬眉,云长君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
但从未见过其人。
原来,是这般模样。
“你是阴司七殿下,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凤歌问。
夜沧澜点头:“听过。很了不起的年轻人。”
确实很了不起,两年前云长君追杀一只千年厉煞至阴司,与之在忘川河畔缠斗不休,誓要斩杀厉煞于剑下。
按规矩,若在阳间,厉煞由阳间法师发落,或降或杀,皆由阳间法师做主。
可在阴间,厉煞便该由阴司发落,这是阴阳两界万古不变的规则。
然而云长君却不理会这规则,拼着被阴君降罪也誓将厉煞斩杀,便是三殿法王前往劝阻也毫无用处。
自那一战,云长君之名便在阴司传遍,他自然也知道。
凤歌道:“大师兄对我和阿离很好,我不相信他会和孟静姝勾结,他与孟静姝的婚约,一定另有玄机。”
“我帮你——”夜沧澜刚开口便被凤歌打断:“我自己能行,让我自己来。前世今日,终归是要做个了结。”
夜沧澜叹了一息,没再多说什么,只轻轻握了她的手,心隐隐的疼。
本该锦衣玉食无思无虑的女孩子,为何这纤弱的双肩上,偏偏背负了这么多。
凤歌转身,看着夜沧澜的眼睛,笑问:“你这次来阳间,不会只是来看我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说着她将目光扫向上官朔。
上官朔哪敢说话,立马扭头看向别处。
越是这样,便越让凤歌生疑。
夜沧澜面不改色道:“真没别的事,我只是来看你。”他确实只是来见她,没想过别的。
“哦!”她点了点头,再次回头看向窗外,云长君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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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府
风煜一双俊目冷冷盯着眼前的女人,努力压制着胸膛中翻腾涌动的怒火。
“梨花院里的树,是你让人种的?”
云小悠心肝一颤,随即道:“是,我身为风家主母,给小妾的院里添棵乘凉的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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