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煜冷哼:“柔儿,你莫不是忘了,你娘前几天才刚下葬,现在挂红绸,真的合适吗?”
风柔面色微凝,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可最终依然倔强的点头:“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想要风风光光的出嫁,不让婆家人瞧不起我。”
说完她垂下,喃喃喃自语道:“或许去了阴司,我还能再见到娘亲,到时再和她说声对不起。”
风煜摇头,冷声道:“纵是如此,风家,依然不能如你所愿。”
风柔不顾风家的脸面,他风煜不能不顾。
若让人知道他为了保住身份地位而送出女儿结冥婚,他将来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风柔没了娘亲给她撑腰,府中里外如今都是爹爹一人说了算,她这细胳膊如何拗得过大腿。
很快便被下人押着送回了房。
委屈,伤心,无奈。
狠狠哭了一场,终是自己擦干眼泪,穿上新做的嫁衣,戴上最华丽贵重的首饰,描画上最精致完美的妆容。
看着镜中的红衣美人,她勾唇浅笑,眸光寒冷如冰:“风柯,待我成为夜沧澜的妻子,成为阴司七王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一整盒的姻脂在她手中被捏碎,艳红的脂膏像浓血般从她指缝间滑落。
自母亲被关进柴房后,所有的嫁妆都是她自己去备的,花最多的钱,买最好的珍宝,最华美的布料。
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娘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她,一个女人在婆家有没有地位,和她出嫁时的嫁妆是否丰厚有很大的关系。
虽不知阴司那边是风俗如何,但这傍身的财物多些,总是没错的,
时间过的很快,夜色降临,大片黑云笼罩在风府上空。
令整个风府都像入了冬般寒冷。
风柔却是高兴的,她知道,越冷,代表来迎她的队人数量越多。
这便证明,阴司对她的重视也越多。
父亲不让她在府里张灯结彩,她便自己在房里点了一对红烛,让自己的丫鬟剪了些喜字贴在房里。
烛火映娇颜,美的连丫鬟见了都移不开眼。
“小姐,您今儿可真美。”丫鬟玉儿笑嘻嘻道。
风柔瞧着镜中的自己,勾唇浅笑。
这不笑还看不出来,可这一笑,便瞧见左边脸颊有些凹陷,这一点点的凹陷,却破坏了整张俏面。
风柔气的直发抖,根本等不及日后,现在就想冲到风柯的面前,撕烂她的脸。
若不是风柯那天发狠打的她脸肿齿落,她这好好的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玉儿见原本高高兴兴的小姐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也吓得不轻,赶忙退了出去,不敢再进来。
夜渐深,秋风起。
清冷的秋风吹散了笼罩在风府上空的阴云。
也同时吹散了风府里犹如冬日般的寒冷。
风柔原本披了一张厚厚的毯子还觉得冷,可这会却又热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一脸狐疑,朝外头喊:“人都死哪去了?还不滚进来。”
玉儿和另一个丫鬟对视了一眼,双双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一齐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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