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天,润娘请来产婆和此地专理妇人科的郎中。
大略估算着时间,柳福儿开始有计划的屯粮、屯菜,收拾产房,布置屋子。
而在距离扬州不远的清流县府衙后堂。
徐四万般无奈的道:“我说过多少遍了,大郎没来寻我。”
梁二点头,道:“我知道,我在等她来找你。”
徐四失笑,问:“从打他与你走了之后,就一直音信全无。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会来寻我?”
“那你说她来淮南为何?”
梁二就坐在一边,瞪着眼睛。
徐四道:“我怎知为何?”
梁二哼了声。
徐四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忍耐忍耐。
司空八郎轻扯嘴角,眼睛嘀哩咕噜乱转的看两人互动。
若他所料没错,这位八成也不知道义妹的真身。
徐四在厅里来回了几圈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先去别院,若大郎来找我,我立马给你报信。如何?”
“不如何,”梁二摇晃脑袋。
徐四憋气,“那你们也不能呆在府衙。”
他道:“要么去别院,要么离开,随你挑一样。”
“姓徐的,”论脾气,梁二还没服过谁。
司空八郎眼见火星四溅,赶忙道:“我们去别院。”
他道:“有劳徐兄安排。”
梁二瞪司空八郎。
司空八郎悄悄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冲动。
梁二只得悻悻忍下。
徐四睨了眼两人互动,赶紧让小乙把人安排了。
待到小乙回来,他吩咐道:“安排人盯着门口,若有人来寻,就赶紧通报。”
小乙挪了下脚,道:“郎君,你该不会真以为柳大郎会来吧。”
徐四道:“难道你不希望他来?”
小乙立刻想起柳福儿无赖的要她按摩的样子,微微撅嘴。
徐四摆手。
小乙快步出门,交代门人盯着。
别院里,司空八郎呆得无趣,寻了梁二出去转悠。
逛得累了,便寻了间不错的酒楼,稍作歇息。
酒水博士正给两人介绍菜肴,就听隔壁厢房传来一阵哄笑,接着便有人吟诵了几句诗,而后道:“真是好文采,没想到这马娘子还有这等才思气魄。”
司空八郎打住酒水博士的喋喋不休,又听了一会儿,他拍案而起道:“这狗奴,竟然剽窃我等词赋。”
梁二唬了一跳。
司空八郎气得面色通红的冲去隔壁,道:“哪个狗奴敢说这诗是他做的?”
厢房里,所有人都傻住了。
“八郎,”梁二疾奔过去,忙要拉他出来。
司空八郎搡开他,拱手道:“诸位,这是早前汴州大捷之后,我和刘郎君几个即兴所为。诸位若是不信,可与我这就去汴州对质。鄙姓司空,行八。诸位去汴州城一问便知。”
众人里,有人道:“那司植郎司空璞是……”
“乃是鄙人五兄,”司空八郎一礼道。
听到是故人亲眷,大家都放松下来,均七嘴八舌的细问起来。
有些记性好,还把诗句吟诵出来,问是谁人所做。
司空八郎缩着眉头,仔细回忆之后,一一作答,末了道:“不知是谁人放言,此诗文是他做?”
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语了。
好一会儿才有人答,“此乃马家娘子所做。”
“江陵马家?”
一直沉默的梁二接口。
众人这才发现,这还有一人。
司空八郎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妹婿,汴州梁家二郎。”
众人一听,忙起身行礼。
梁家战将之名,四海皆知,尤其梁二战功不少,前些日子还打退契丹来犯。
知道俩人是谁,大家便有些好奇梁二怎会知晓马娘子。
司空八郎轻扯嘴角,淡声道:“一言难尽。”
他立刻转移话题道:“今日有缘能与诸位相遇,咱们不提那些不愉快的。”
“今天我做东,咱们一醉方休。”
他扬声叫酒水博士,让把酒坛就搬上来。
众人皆大声叫好,识趣的不再多问。
梁二心里烦闷,等酒上来,就闷头喝。
司空八郎是吃过亏的,哪里敢让他多喝。
众人见梁二这般,难免有些奇怪。
司空八郎灵机一动,露出些苦色,道:“我当诸位是朋友,便多一句嘴。”
“家中女儿娇养,俱都涉世未深,一些交友还是要慎重些。”
他沉沉叹了口气,扯梁二起身。
在场郎君皆微微变了脸色,有看向两人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的,也有想起自家妹子早前似乎流露要交好马娘子之意,也不知这八郎所指是否在此。
待到两人走远,有人窃窃道:“莫不是马家与司空家有过节吧?”
而那若有所思的则笑出声道:“听说乱军攻打江陵之时,马家可是拖家带口的去了汴州,还不止一次呢。”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文人最善多思多想,尤其这些自诩文采卓绝的。
当下各种桥段俱都脑补出来,加上剽窃一事,大家理所当然的把品行尚待商榷的马娘子摆在了勾搭引诱的位置。
至于成不成,只看人家梁二和司空八郎的关系就知道,定然还是铁打的亲家。
流言如一股旋风,从清流镇快速的席卷至整个淮南世家,而后又随着女眷或善意或八卦的提点蔓延到了各处。
没多久,身处扬州的徐大之妻宋氏便有所耳闻。
她将此事告知徐大。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