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二目光微闪,道:“司马可是已想好应对之策了?”
梁二呵呵的笑。
办法自然是有,但是想的人嘛……
他不想说。
葛先生捋着胡子,望车二。
复又看傻乎乎,全无所觉的梁二。
微微摇头。
有些话不是他一个外人能说的,尤其梁大还是打着关心弟弟的名头。
梁二打发了车二,转头见葛先生看他,便道:“先生可是有事?”
葛先生沉吟片刻,道:“将军的提议,司马有何打算?”
听得他称呼如此正式,梁二也跟着严肃起来。
“大兄镇守帝都,责任重大,若被人扣上擅离职守罪名,可不是小事。”
“汪家那边娘子已经安排妥当,不过是走走过场的小事,就不劳烦大兄了。”
葛先生捋了捋胡子,道:“韩川应该已经快到邠州,待到与汪三郎接上头,便可以进行接下来的事了。”
梁二点头,道:“不能便宜朱家那小子。”
他道:“今年蜀地收成不错,正好可以多要点粮。”
葛先生笑着点头,道:“司马心里有成算便好。”
他起身,拱手告退。
才走出大帐,他忽觉背后有异,便转过头向大帐周围扫去。
两侧皆有兵士候立,附近不时又兵士巡逻而过。
葛先生站了两息左右,亦没有发觉哪里不对。
他微微摇头,暗道自己太过疑神疑鬼。
其后,隐在大帐背后,以一片同色帐布遮着身体的车二屏吸盯着葛先生背影。
直到他迈步走远,方才轻轻的吐出憋在胸口的气。
巡逻的兵士巡视一圈,重又转了过来。
车二缓缓的收好帐布,趁着夜色,混入队末,悄悄回到自己营帐。
第二天一大早,他前来请辞。
梁二诧异,道:“这么快?”
车二拱手,道:“帝都毗邻邠宁和山南,将军日夜枕戈,很怕稍有不慎,帝都有失,某虽不才,也想尽自己所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梁二点头,道:“如此我让人帮你备船。”
他扬声叫来兵士,喝令准备补给和船只。
车二道谢,躬身退出。
葛先生正好从外面进来,见车二出去,便问了一嘴,得知这就走,他转头看了眼,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将才收到的字条递过去,道:“韩川来的。”
梁二看完,呵了声道:“这汪二倒是会拉拢人。”
葛先生道:“汪三郎意思送去江陵,我以为此法不妥。”
“夫人与梁家的关系,天下皆知,若汪二郎查出巧娘所在,定会对汪三郎起疑,与以后不利。”
“那先生以为呢?”
梁二抬眼。
葛先生捋着胡子,道:“去通州。”
“去那儿,”梁二拧眉。
葛先生点头,道:“管大如今已任长史,通州郡守等闲不理事,城中杂事皆由管大掌管。”
“以他现在的职权,完全可以安置巧娘一家。”
“且咱们与管家联系不多,便是汪二郎探知巧娘一家所在,也会以为是其家中故交,不会牵连到汪三郎。”
梁二想了想,点头道:“我这就去信。”
他急忙写了纸条。
葛先生拿过,看了遍,便塞入竹筒,蜡封之后拿去外面。
梁二也整了整甲胄,前往校场。
若事情顺利,想来不日便会开拔,该有的训练还是要加紧才行。
一晃几天,韩川传来回信,已将人带往通州,汪家也在准备反击,大抵便在近期就会发起下一次战事。
梁二对兵将的要求也益发的严格。
凤翔与帝都和山南的交界,汪家几位叔伯与汪大郎和汪二郎聚与一处。
汪大郎早前失利,此次便主张再行发动攻势,将早前的颓势扳回来。
汪二郎则迟疑了下,道:“前次驿站,咱们士气大损,不如积蓄些时间,待到将士们信心大增之时,再行进攻也不迟。”
再晚,再晚就入冬了,到时天寒地冻,他们就只能撤兵。
而他那一场败仗起码要延续到来年开春才有可能洗刷。
从此时,到开春,期间变数太多,谁又知晓会不会便在这时选出家主?
汪大郎心里登时泛起一股气。
他很清楚,老二这般提议,无非是瞧着他势弱,想要趁机拖延,进而拿下家主之位。
他是绝不会由得他得逞的。
他定了定神,道:“稳扎稳打确实稳妥,但就是太稳,有些机会可就要丧失了。”
他道:“我听闻,因着早前之时,江远已有些服软,想来再过些时候,朱二郎便会将此人收服。”
“再加上山南境本来的兵丁,那就是几万大军,”他环顾屋里的叔伯,道:“我与他们真刀真枪的拼杀过,对他们也算有所了解。”
他略带些夸大的道:“剑南朱家的兵士擅短距冲锋,且他们弓法极好,几乎箭不虚发,山南本地的则更擅长合围,虽速度不快,但耐久,还有江远的骁骑卫,若是平地,驰骋起来,我们的兵士根本不是对手。”
他道:“我们唯有抓住当下,才有机会拿下山南。”
“不然这趟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叔伯们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汪大郎瞧见大家意动,这才看向汪二郎。
不想汪二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朝他笑了笑。
汪大郎微皱了下眉头,快速的转开眼。
半晌,叔伯们商议出决断,认为汪大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