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休整过后,徐四带着人先去河道。
此战刘大并没有跟来,徐四一早就有预料,留了人与水中。
此时待到已经有结果了。
徐大则看向一早被留下来的虬髯大汉,道:“你当真能行?”
虬髯汉子一拍胸脯,道:“你放心,俺保证完成旅帅交给俺的事。”
徐大听得这话,目光微闪。
徐大睨他一眼,带着人往河道去。
大汉挤了下眼,跟在后头。
待到河道边,正看到刘大横刀与颈上。
贾先生与单长史在旁苦劝。
刘大惨然一笑,道:“两位不必劝了。”
“主帅被擒,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他道:“阿耶迫于族里压力,才命我带兵与前。我了解他,而今这般,他非但不会带人来救,反而还会怪我无能。”
“我不孝,不能给阿娘争气,也只能尽了本分。”
他言罢,用力一划。
锋利的刀刃瞬时割破颈子,鲜血从伤口喷溅出来。
“郎君,”单长史与贾先生面色惨白的惊呼。
听得他那一番话的徐四轻叹了声。
身为嫡长,却要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悲哀。
徐大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已眼,转而盯着已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刘大,摆手。
兵士们立时下水,与一早埋伏下来的徐家军汇合,将船上的一干人等擒获。
贾先生随着兵士来到徐家兄弟跟前,他强行站定了道:“老朽有个一不情之请,还请两位郎君应允。”
徐大反问:“先生怎么称呼?”
“某姓贾,”贾先生道。
徐大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早就听闻,刘大近前有位贾姓谋士辅佐,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
徐大面上带出笑意,见贾先生手被绑,忙厉色道:“怎滴对先生如此无礼?”
他忙上前,作势要解。
贾先生让过,道:“郎君不必如此。”
他道:“某不过一老朽,当不得郎君如此。”
“先生太过自谦了,”徐大笑意盈盈,半点也不介意贾先生刻意拉开的距离。
“晚生久仰先生久矣,不想今日竟在此地相见。”
贾先生扯了下嘴角,有些无动于衷。
“先生,”徐大还要再说,徐四扯了扯他。
贾先生看了眼徐四,转脸随兵士往俘虏堆里走去。
徐大皱眉道:“你拦着我作甚?”
徐四低声道:“他前主才刚死于面前,便是有心再投,也不好在此时。”
他道:“大兄不如派人将刘大尸身妥善送回刘家。”
徐大嗯了声,示意身边的亲兵去办。
徐四则去吩咐兵士换上刘家甲胄,他们必须在城中得知消息之前赶去,与梁家军配合,顺利进城。
兵士们动作很快,没多久便是另一番模样。
徐四带着半数兵力往刘家战船,以全速直奔吉州。
衡州城外的山林里,梁二终于寻到黄家军现下的落脚点。
这次黄二郎吸取早前的教训,确定在此落脚之后,他竟然命兵士垦荒种地。
梁二等人过来时,瞭哨来报,其田里的庄稼都已经钻出小苗。
田里还有兵士在除草翻土,瞭哨担心惊动,只远远看了眼便回来。
郑三正踌躇满志,听得这样情况,他问梁二,“司马,还打不?”
“不打来这儿干嘛?”
梁二瞪眼。
便是他们已经改变,也无法抹灭早前做下的事情。
整整一个城池,那是有多少人家,全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梁二抬眼,透露茂密的缝隙看隐约透漏进来的天光,道:“入夜行动。”
郑三低应,吩咐底下人进入战时。
梁二寻了块地方,闭目小憩。
其他人见状也都赶紧抓紧时间歇息。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四周的光线越发的暗了下来。
梁二一骨碌从地上起来,低声道:“什么时辰了?”
郑三估摸了下,道:“应该戌时了。”
梁二低应了声,道:“让大家都填饱肚子,待会儿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郑三转眼,见大家都翻出胡饼炒面,一股脑的往嘴里填。
又过一个时辰,梁二起身。
一早准备好的兵士急忙跟着起来。
甲胄碰撞的飒飒声响随夜风传扬出老远。
黄二郎甚是警醒。
他一下子从木头搭设的榻上起身,低声道:“外面可是有声音?”
候在外面的兵士侧耳听了听,摇头道:“不曾有声。”
黄二缓缓躺下,却总觉得心砰砰急跳。
他索性起身,来到外面。
为了不引人注意,黄二一早就规定,入夜之后不得点火。
此时,他立在这里,面前是一片漆黑。
他闭上眼,以耳朵捕捉周围的所有动静。
几里之外,前锋营解决趴在树上的哨探,又继续向前。
梁家军紧随其后,以最小的动静潜入黄家军大营之外。
这厢,黄二忽然睁开眼道:“点火把。”
候在边上的兵士急忙掏出火折子将一直插在旁边的火把点起。
明亮的火光顷刻将周围照亮。
黄二郎一把抄起火把,出了大营。
正准备动手的梁二止了身后众人。
郑三半匍匐在地上,小声道:“他该不会是发现咱们了吧?”
“不会,”梁二的眼睛随着茫然四顾的黄二郎来回移动。
“他若知晓,这会儿就该备战,而不是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