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
嬷嬷有些不确定。
“没事,”王管事漫不经心的道:“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
“郎君也不过是因着有客,想要做些面子。”
“只要这遭过去,他也就忘了。”
嬷嬷算了下时间,从徐九交代,到现在少说也过了两刻钟。
命令如同一把大刀悬在头顶,她也顾不得许多,只求能过这关便好。
嬷嬷连连道谢,忙不迭往内院去。
王管事拿眼瞄着,待到嬷嬷走远,便将玉块拿出来,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会儿,才叫了个小厮来。
“去看看外院有多少人闲着,把他们带去后园子挖土。”
小厮领命,快步出门。
王管事手指微动,细细摩挲玉块的雕痕。
宁丰院里,柳福儿拉着崔十一的手,低声说着话。
大约是有了盼头,又或者是知晓女儿无恙,心情好了。
崔十一今天的脸色好了许多,起码眉宇间的青黑散了许多。
柳福儿不懂医,但见她这般,便知道她身体有病是真,可也有大半是心病。
两人同是母亲,对孩子的心都相同。
柳福儿便从孩子入手,与她讲小孩子有多脆弱,同时又有多依赖母亲。
便是旁人再精心,也还是不如母亲,孩子会陌生,会不亲近云云。
崔十一本就不舍颖娘,听了柳福儿的话,更是放不下了。
柳福儿便道:“你若不喜在这儿,就随我回去。宁氏现在有求于我,这点小要求,她不会拒绝。”
崔十一生了意动。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她是个不愿麻烦人的性子。
她过来徐家的日子不短,宁氏的性子她怎会不知?
她是已经嫁进来的,又是遗孀,柳福儿提出这样请求,宁氏答应了,就等于送了个人情。
相对的,柳福儿定要在其他方面妥协。
“没事,”柳福儿很无所谓的道:“不过是些小事,让她一些就是了。”
柳福儿对徐大很不感冒,并不想与其有干系。
至于徐九,他收了马颖,就注定不会下柳福儿结盟。
只是为了崔十一,暂时的妥协,也不是不可以。
崔十一很是过意不去。
柳福儿浅浅一笑,轻摇着她的手道:“你与我不必客气,就如我跟徐四,从来都不客气一样。”
崔十一温雅的笑。
柳福儿定定看她。
崔十一实在却不过,只好点头。
柳福儿这才露出开心的笑,便与她说江陵气候,让她只带些厚衣裳就好,其他的去江陵再行置办也不迟。
院外,传来一阵嘈杂。
崔十一一直在病着,院子也安静得厉害。
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震耳欲聋。
丫鬟急忙出了门,片刻回来,道:“娘子,婆子们再修门外的地面,说是一会儿便好。”
崔十一抿了嘴,看向柳福儿。
柳福儿笑着拍她手道:“不碍的,正好我可以找借口多留一会儿。”
她笑得开朗豁达,好似什么事在她这儿都不是事儿一般。
崔十一有些羡慕。
柳福儿看了圈屋里的丫鬟,道:“既然是修路,你们也跟过去看着些。”
丫鬟们看向崔十一。
崔十一很无所谓,她都已经要跟柳福儿去了,如无意外,十有**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既然柳福儿这般说,那就定是有道理的。
她微微颔首,表示许可。
丫鬟们鱼贯而出,仅留两个听差。
柳福儿摆手,道:“没事,我们说说话,用不着你们。”
两丫鬟对视,看崔十一。
崔十一笑了笑,道:“去外面吧。”
待到两丫鬟出去,她道:“那是随我陪嫁来的。”
柳福儿笑了笑,压低了嗓子与她说起杜家以及自己的发现。
并道:“这事说与你听,只是让你有些提防,其他的都不需你。”
崔十一定定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如暴风席卷一般的剧烈,枯瘦的手指用力收紧,手背的青筋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
柳福儿没想到崔十一竟然这么激动。
她有些后悔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忙道:“你放心,我定会为徐四报仇,绝不会放过他们。”
崔十一眼圈一红,泪顷刻滂沱。
柳福儿唬得从椅子上起来,有些忙乱的抽了帕子,给她擦。
崔十一用力摇头,泪水随着她动作向边上飞落,同时身体也向边上歪斜。
柳福儿急忙扶住,顺势坐在床边,让她可以有所依靠。
崔十一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柳福儿松了好大一口气,这才为她擦泪。
崔十一心底压着个秘密,要不是需得崔八帮忙,她连崔八也不想告诉。
现在,突然有个人告诉她,不但可以帮她报仇,还不论什么代价都要拉她离开这里,且更重要的事,这个人有这个能力,徐家的势力根本不会威胁到她。
崔十一心里激动非常,只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这是不同于亲情的依赖,而是朋友知交,两肋插刀的情谊。
她紧抓着柳福儿的手,半晌都说不出什么整个的话来。
柳福儿一直耐性的听着,直到她镇定下来,才柔声道:“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崔十一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感觉自己可以,才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柳福儿瞪大了眼。
片刻,她反应过来,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