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外,柳福儿一队浩荡的离开了。
桑麻一直跟到角门边,才不得不回转。
才走到拐角,手腕猛地一紧。
桑麻抬眼,没等看清人,便被拖进茂密的树荫内。
“谁?”
桑麻冷声低喝。
“别嚷,”来人捂住她的嘴。
听到熟悉的声音,桑麻放松几分,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来人叹气,道:“任务失败,我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补救。”
“没有了,”桑麻冷淡的道:“她如今被人重重护卫的,没等靠近就会被劈成两瓣。”
“是吧,”来人很是沮丧。
桑麻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道:“我劝你还是尽快知会郎君,看有什么办法可想。”
来人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也只能这样了。”
话音里满满的不情愿。
桑麻明了,他这是害怕受到责罚。
但事已如此,若不尽快解决,一旦爆发,等待他们的便不止责罚了。
来人转身,很快消失与树荫之后。
桑麻又站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人,才缓步出去。
正房里,王管事接了宁氏的差派,恭谨出来。
回到外院,他立时下令,封锁所有门禁,不许任何人进出。
门房接令,顿时呆住。
他嗫嗫的道:“刚才花房的小顺子出去了。”
“他出去作甚?”
王管事冷着脸,叱问。
“这不过些日子便是夫人的生辰吗?他说早就与花农说好了,要在今天去挪些花过来。”
“这事他怎么没与我说?”
王管事不知宁氏为何严锁门禁,但想到小顺子竟然越了他,要去讨好宁氏,心里便很不舒坦。
他道:“等他回来,让他来见我。”
门房赶忙答应,恭敬的送了他离开。
徐府外的大船上,郑三张罗着拆门。
柳福儿立在崔十一床边,温声道:“我本想临走前让你与家人见个面,现在也只能不告而别了。”
崔十一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舱门很快别拆卸下拉。
兵士抬着大床四角,将其稳稳的放入舱内。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柳福儿道:“晚些时候我会与徐九去杜家宅院赴宴,你就在这儿,不必离开。”
崔十一瞪大了眼,含糊的说不。
柳福儿按住她,小声道:“他们去寻杜家老巢,你现在不好走动,但是能听。”
“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崔十一顿时安静下来。
她望着柳福儿,眼眸里泪花闪动。
柳福儿笑着将她泪花擦干,道:“你别总哭啊。”
她道:“女人哭多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到时我可怎么当红娘啊。”
崔十一眨巴了下眼,脑子一时懵了懵。
柳福儿嘿嘿一笑,道:“你该不会要给四郎守一辈子寡吧?”
崔十一微微点头。
“不是吧,”这回轮到柳福儿惊讶了。
要知道,时下守寡再嫁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崔十一人品家世一流,除开嫁了人这一条外,根本不逊其他娘子。
完全可以再找个合适的再嫁。
崔十一抿紧嘴,显得有些生气。
柳福儿干咳了声,道:“行吧,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不过,”她道:“以我对徐四的了解,他定然不会希望你如此。”
崔十一心里有气,可又无法发出。
她索性闭上眼,再不看柳福儿。
柳福儿耸了耸肩,道:“你好生休息,回来我再寻你。”
她提步出门。
碧云过来给崔十一宽衣,并道:“娘子,柳城主也是一片好心,”
崔十一瞪起眼,无声的表述不愿。
碧云无奈,只得停了这话话题。
舱室外,柳福儿一改在舱室里的活泼。
与郑三碰了头她带了队兵士上了另一艘小船。
郑三立在船头送她远去,命立在身后的汉子,“跟着过去,护着城主。”
汉子拱手领命,带着人走了。
郑三一直盯着柳福儿那船,确定汉子已经紧跟,才命舵手开船。
水波轻摇,将三艘船很快分隔开来。
崔十一仰着脸,安静的躺着。
耳边只有水波拍打舱底发出的哗啦声。
不知过了多久,郑三在外叩门道:“待会儿可能有些吵,你别怕,我派了人守在这儿,没事的。”
碧云和碧珠顿时知晓是什么事。
两人皆看向崔十一。
崔十一也在看两人,同时用力眨了下眼。
碧珠推了推碧云,向外示意。
碧云走到门边,隔着门板道:“多谢郎君提点,我们晓得了。”
郑三晃了晃脑袋,转头走了。
没多会儿,船忽的轻震了下。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却又不轻不重的跑步声。
碧云来到槅扇旁,悄悄打开个缝,往下看。
过道上,兵士十分有序的往甲板集合。
郑三立在最前,面目冷肃的说着什么,便带着兵士下了船。
碧云将看到的告诉崔十一。
崔十一嘴唇紧抿,缓缓闭上眼。
碧云见状,立时收了声,并去打来些水,给崔十一擦了手和脸。
碧珠拉开门,正要出门,就见门口立着两个铁塔样的汉子。
碧珠眨巴了下眼,往后退了半步。
汉子拱手道:“娘子莫怕,都尉命我等留在这儿保护诸位。”
“多谢,”碧珠干笑着点头。
碧云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