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众人同意,将自家儿孙放入军中。
但也只是入汪三郎的亲军之内。
汪三郎很是满意。
如此,就等于把族里所有力量皆绑在自己身上。
只要稍加培植,这些人以后便是支持他的中坚力量。
当天下去,汪家各房的儿孙辈便编入亲卫之中。
而在峡州,柳福儿带着余下兵士出城操练。
地点就在峡州附近的河道。
襄州郡守接到兵士来报,初时还有些不可思议。
峡州郡守逃亡过来之时,并没有遮掩。
他也在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与朝廷,不日定会有说法下来。
梁家在朝知交不少,定已知晓。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竟然还敢如此放肆,真真是目中无人。
襄州郡守气哼的命兵士再探。
兵士不敢懈怠,每天按着饭时来报。
时间一天天过去,柳福儿所领队伍,每日里按时操练,按时收兵回应。
襄州郡守被磨得从初时的气怒渐渐转成云淡风轻。
直到将要到达约定好的起事之时,柳福儿这群人非但没有退去的意思,反而还望襄州边境靠来时,他才恍然。
他急忙忙去寻峡州郡守,问早前来往书信,他可有处理。
峡州郡守早在逃离之后,便已忆起自己失误。
但他那时已无力再去弥补。
现在他又在其庇护之下,怎敢说自己事前留了一手,还把书信留下。
“我早已尊你叮咛,看完之后,便烧毁了,”他回得斩钉截铁。
襄州郡守审慎片刻,见他坦然无畏的与自己对视。
升起的疑虑渐渐打消。
他神情也跟着缓和许多。
峡州郡守趁机道:“怎滴忽然问起这个?”
襄州郡守便将柳福儿盘踞两城边界一事告知,又道:“也不知她是要搞什么鬼。”
峡州郡守却在思忖片刻之后,道:“怕不是要打襄州主意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包括仆从在内皆神情一变。
“不会吧,”襄州郡守自忖这些日子与汴州关系还算不错,柳氏无缘无故便来侵占,难道不怕周围几城皆自危?
“怎滴不会?”
峡州郡守咧嘴,道:“那柳氏早前也就是从峡州经过几次,现在还不是说抢就抢了。”
襄州郡守快速的眨巴几下眼,环顾皆紧张看着自己的仆从,他扯了下嘴角,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来与你畅饮。”
他转了身就走。
“哎,”峡州郡守想要拦,奈何襄州郡守行的太快,根本没给他拦下的时间。
襄州郡守疾行着来到府衙,迎面碰到书吏。
他叫住书吏,道:“把冯都尉叫来。”
书吏拱手,往外行去。
襄州郡守进了官房,便来到案几旁边的书架,寻了地图,摊在案几上。
没多会儿,一浓眉大眼的汉子来到门边,拱手道:“冯安给郡守请安。”
襄州郡守抬了下头,道:“进来。”
冯都尉手扶佩刀手柄,阔步进来。
襄州郡守招手,道:“你过来给我指一下,柳氏他们现在何处。”
冯都尉领命,走到案几旁,往距城几十里的河道边一划,道:“他们的大营安在这里,不过他们并不固定一处,有时还会去上游或者下游。”
襄州郡守手指在河道上下滑动,低声道:“从这里逆流而上,不出两个时辰便可以抵达城门了。”
早前,他没想到夺城这一关节,只以为她是在刻意挑衅。
现在猛一被提醒,他才醒悟其中隐藏的危险。
想想自己早前的放任,襄州郡守后背都起了一层白毛汗。
冯都尉眼见他面色大变,心里也暗自警醒。
“你这就带着人去她对面,”襄州郡守努力控制异样,沉声吩咐。
冯都尉领命。
“若他们不进犯,你们也莫要与他们有冲突。”
襄州郡守在后叮咛。
冯都尉拱手,转头出去。
襄州郡守目色沉沉的盯着冯都尉所指地点,久久不曾动弹。
而在地图所在的实地,柳福儿正与兵士们提着才刚打回来的鲜鱼从水边回来。
伙头营一早得了消息,都一窝蜂的跑出来。
柳福儿笑呵呵的桶递过去,道:“今天吃鱼鲙,让大家伙都开开荤。”
兵士们欢呼着,提起沉甸甸的木桶,簇拥着柳福儿往营地里去。
冯都尉带着人来水边扎营。
河对岸,柳家大营各处已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鲜甜的味道远远传来,勾得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巴巴拖来扎营的兵士们眼睛频频往对岸扫去。
冯都尉带着人巡视一圈回来,见营帐还没搭建起来。
兵士们俱都心不在焉的左右环顾,手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都在干什么?”
他猛地大喝一声,惊得众人皆瞪大了眼。
冯都尉冷睨众人,道:“这都多久了,搭个帐篷有那么费劲吗?”
众人眼见他真的生气了,便也不敢再耽搁。
没过两刻钟,便把营帐搭建完毕。
火头军们提着水桶去河边打水。
几个惯爱偷懒耍滑的悄悄跟了过去,觑着冯都尉没有留意,他们挽了裤脚,下水摸鱼。
火头军很快提着水回去。
几人担心冯都尉发现,也在摸了几条鱼后,赶了回去。
河对岸,瞭哨发现对岸驻扎了军队,便把消息告诉柳福儿。
“竟然才反应过来,”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