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柳福儿道:“不是已经把底座重新加固了吗?这样还不能保证准确度?”
两兄弟对视一眼,老大上前,道:“这里地方太小,且这东西不好拿出去,我们只凭经验估算,实在不敢肯定效果到底如何。”
“这个好办,”柳福儿道:“眼见就到年关,这两天我就要往汴州送节礼,倒时把这东西装上。”
“待入了海域,再行尝试,若可行,你二人便给我传信,再带着这架东西过淮水。”
两兄弟领命,转而打量起床弩。
这东西是以一个个零件组装而成。
要想拆卸,还需费些工夫。
柳福儿交代完,便走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曾留意节礼一事,但是现在因着床弩的关系,她必须先回府里,跟孟氏打好招呼,务求以最寻常的方式将其运到船上。
至于抵达之后的事,那就不必她操心。
军营之内,只有进去的,绝没有随便出来的。
孟氏正在前院和后院中间相隔的花厅。
老常与孟氏及及几个管事婆子一道商议节礼一事。
柳福儿回去一问,便过去寻人。
见到柳福儿,老常忙迎过来。
柳福儿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一众婆子。
孟氏立时明了,示意众人下去。
老常也跟着外走。
柳福儿叫住他,命人把门关上,低声把自己的打算讲了。
孟氏瞪大了眼。
万没想到那两个貌不惊人的汉子竟能捣鼓出这等厉害的杀器。
老常帮着弄过木料。
倒是知道一二。
只是没想到柳福儿竟会想着把它挪去运送节礼的船上。
要知道,那样的船上,便是陪送兵士也不会很多。
万一遇到被人盯上,他们的损失可就不止一点货物那么简单了。
柳福儿左右环顾,见两人都呆看自己,不由轻笑出声。
就连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想来旁人也不会想到。
孟氏很快醒过神来。
她正了神色,快速在心里调整着今年节礼的物什。
柳福儿见她一脸的郑重其事,担心她用过猛,便道:“不用太紧张,不过是几个箱子,跟着东西一并装上去就是了。”
孟氏看她一眼,没理会。
往年,节礼都是从府里抬上船的,今年却要从府衙抬东西过去。
便是再怎么不打眼,也是个破绽。
万一被人瞧见,并生了疑虑,这事就有可能节外生枝。
孟氏捻着帕子,皱着眉头琢磨。
怎么才能以最自然的方式将其搬回来。
柳福儿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孟氏一个眼神。
眼见梁康几个快要下雪,她只好跟老常示意了下,回去内院。
孟氏想了好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便想着这事是柳福儿所提,她定是想到了法子的。
想通这点,她顿时抬眼,却发现柳福儿早已不知所踪。
老常瞧出她的意思,忙道:“几位小郎君下学了,城主过去看看。”
孟氏翻了个白眼。
她抿出一点笑意,请老常把早前交代的先准备妥当,至于柳福儿所说,她再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老常赶忙应声。
这等动脑子的事,他是谁也不如的。
孟氏回去院里。
司空八郎笑眯眯的牵着一大一小迎过来。
瞧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儿,孟氏的心情好上许多。
回去屋里,吃了饭。
两孩儿跟着奶嬷回去歇了。
跟前的识趣,退去外面。
到这时,司空八郎这才问起何事。
孟氏便把柳福儿的交托告知,又道:“这等大事我如何敢轻忽?”
“真要有个闪失,便是我死一百次也不够赔呀。”
司空八郎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笑了。
“这个太好办了。”
孟氏侧目。
司空八郎坏笑着凑到她耳畔,低声嘀咕。
孟氏的脸渐渐泛红。
她轻捶了把司空八郎,嗔道:“你这个坏胚子,就能想到这些。”
司空八郎握着她粉拳,笑眯了眼。
“莫不是娘子不喜欢?”
“哪个喜欢了,”孟氏扭着腰肢,娇娇的睨他。
司空八郎顿时一阵荡漾。
揽着娇妻入了床帐。
翌日清早,司空八郎理了衣裳,往外行。
孟氏拥被坐起,道:“我几时过去?”
“巳时二刻,”司空八郎估算了下道。
孟氏点头,待司空八郎出门,才起来收拾。
丫鬟照例的寻来罗裙毛氅。
孟氏想到今天要干的事情,让她寻了套便宜的出来。
换上之后,简单用了些吃食,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她叫了两个婆子跟着,登车前往书院。
而在此时,司空八郎带着几口沉重的箱子往府衙去。
行到半路,正好遇见孟氏。
他赶忙一缩脖,命车夫绕道。
车夫有些诧异,但见司空八郎一副恨不能原地消失的模样,赶紧转去边上的岔路。
只是这样一绕,路程就远了。
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府衙。
进了门,司空八郎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柳福儿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见他正招呼着兵士把箱子搬下来,便道:“这什么,怎滴拿这儿来了?”
“小点声,祖宗,”司空八郎压低了嗓门,实则音量并不低的道:“这是我的私藏,也不知怎地被你阿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