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一株百合花的人,恍然让她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幕活生生的神话。

低矮的灌木与白木兰相映,蜷曲的常春藤交绕着开满蓝花的蔓枝自然垂落,早春的紫藤已经步入果期,粉色的郁李与百合却依然绽放出芳华。这是克劳瑞丝夫人每天都会停驻片刻的地方,她并不陌生,可是她怎么就没想到这里适合做下午茶地点呢……而且,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了如此贴合了环境的桌椅,还有……这样完美的人?

女孩犹如被吓着一般飞快移开视线,脸颊上已经飞上一抹红晕。刹那间甚至是有手足无措的局促。直到被她的父亲侧头好奇得看了一眼,才僵硬得推着轮椅走上前去。面红耳赤低头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悄悄抬眼瞄过去。

不知从哪转出来的管家奈登,在他们还未到达之间,已经很自然得在桌上放下新的杯具与点心架。两个女仆熟稔得搬上一把椅子,然后又悄然退下。

菲利克斯留心关注着女儿的反应,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带着笑的祥和:“午安,阁下。”

若是别的年轻人长着这样的模样,他绝不会放任其接近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位不一样。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对方的人格。那样深切近乎绝望得爱过,想必,已经很难再有事物能触动他的心房了。坦白得来讲,克劳瑞丝那样的女孩,于这世上简直绝无仅有,他疼爱至极的女儿,确实比不过她。

希瑞尔的神情依然淡淡,阳光下的眸色浅得至极却反而深邃得不可捉摸。从那朵百合花上移开视线,约莫是发现来者不止一个菲利克斯,于是在他身后略略停顿了一会儿,平静移开,颔首回道:“午安。”

这样的姿态难免带上几分疏离,或者说不友好?不过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他骄傲难接近,或者让人觉得冒犯。因为那不是仿佛连表情都欠奉的冷漠,只是平静到让人能知晓那本就是他原来的性子。

也许正是因着这样近乎禁欲般严谨冷淡的气质,才能堪堪压下那几分让人惊叹的俊美?

简单的几句寒暄,希瑞尔的话语一贯的简洁。

奥萝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稍微有些失礼,努力端正了姿态,目光平和直视过去,不过片刻后她又狼狈地将视线稍微移转过一个角度……她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会遇到一个美到让她近乎崇敬,却不敢多看一眼的人。

直到她的父亲回过头对她叹了口气,她才慌乱得回神,瞬间面红耳赤,无措得看了看对面,双手紧抓着裙子悄悄瞄了瞄父亲,看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只能僵硬得走上前去,轻轻拎着裙子行了个礼:“您好,阁下。”声音微微颤抖,似乎窘迫至极,马上又小小得补充了一句,“对不起……阁下。”

她几乎将脑袋埋进胸口。希瑞尔平静得打量着她,内心相当不淡定。

莫非以后会基因突变?原谅他那双被世界最高端货色锤炼出来的眼睛吧,着实没能看出来她这样一抓一大把的女孩身上有什么亮眼之处……可是她又确确实实是那出所谓的言情剧目中的女主人公啊!于是要废多大的功夫多少的精力,才能让她进化成将来那个几乎将站立在各行业顶端的天之骄子一应俘虏的魔女?为什么想想就觉得有些悲哀……

这场“偶遇”的会面,最后在希瑞尔一边放空一边与菲利克斯聊天,奥萝拉红脸低头不说话,菲利克斯外表正常内心叹息中度过,最后在菲利克斯一句叹息之后结束。

“真是……麻烦您了。”

※※※※※※

见过奥萝拉之后,希瑞尔决定给自己两天时间放个假散个心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其实以前一直不觉得原版的眼光差劲的……不过记忆里确实没有奥萝拉年少时的模样,难道说原版第一眼见到奥萝拉时,她便是后来的模样?自个儿野生长成的?那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养歪?

大西洋,深渊x-9号核潜艇。

希瑞尔透过特制的玻璃静静看着手术台,那玩意儿跟实验室也差不了多少了,上面躺的一样是被研究的白老鼠。

人体上附着很多导线,各色导线的尽头连接着很多仪器,呼吸机监护仪分析仪之类,甚至还有不少直接联入中央操作系统。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不,应该说是科学家——来来回回,忙碌操作,即使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能想象到里面的气氛有多冷肃。

“……所以说,必须动用生物手段?”

面无表情听完负责人一通引据论典旁征博引狂拽专业名词试图把他搞晕的话,希瑞尔只总结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常规治疗不管用,必须动用实验室内尚未完全掌握的生物技术才有一线生机?

该死老头连连点头,然后又扯了大堆术语验证自己话语的绝对正确性。

希瑞尔很好说话,扭头就吩咐奈登:“拐道梅提亚。”

梅提亚是他位于加勒比的某个私人小岛,后来划出去另作他用,地面实验室建在梅提亚,另一个就在大西洋下,绝对安全保密。美利坚实在是个好地方,圈钱圈地只要有钱,私人武装不要太嚣张啊,借着财团暗下拉的关系网一通,一路绿灯。

研究这一块的拨款他向来很大方,阴影世界方面虽然没亲自参与进去,但是边边角角的总有接触,势力当然是攒得越紧越好。没病没灾的时候也当花钱圈着待宰杀的罢,反正有成果就不会吃亏。

尼玛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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