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圆脸小媳妇接口道:“肯定不会差了,大海哥一家可是咱们东山村第二家住上青砖瓦房的人家呢!那房子,跟城里的有钱人家的差不多,四角还带着飞檐呢!多气派!”
李晓梦点头不已,笑容满面地道:“是啊!是啊!听说光院子都好几亩地呢!大海哥在自家院子里种早熟的蔬菜,可赚了不少钱呢。明年开春,肯定比去年赚得更多!”
一个明显有红眼病的媳妇子,撇撇嘴,带着酸意地道:“有钱未必就舍得!瞧那外面包着的旧花布,不知是哪年月的东西了。连快包袱都不舍得,里面的东西还能好了?”
张氏默默地站在人群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突然,她表情变得略显狰狞,一个箭步上来,对姑娘媳妇们挤出一抹笑来,大声地道:“彩蝶,看看你二哥给你添什么好东西了!!”
她的声音,震得屋里人耳朵疼,就连院子里的男人们,也能清晰地听到。张氏本以为,她年轻时候做的事败露了,余海对她心存记恨,肯定不会送什么好东西过来。她就是让村里人都知道,余海有钱了就瞧不起老爹老娘和弟妹们,看他以后在村里还咋做人。
微旧的包袱皮被她快速打开了,里面红的、蓝的、花的尺头露了出来,足足有五六种。一个小媳妇惊呼着拿起其中一块蓝底带红花的细棉布,连声道:“哇!是细棉布耶!!”
“我看看,我看看!!”李晓梦挤过来,用手轻轻摸了摸,不无羡慕地道,“真的!瞧瞧这手感、这花纹……我上次在布行看到的细棉布,手感还没这好呢,一尺就要五十文呢!这块布少说有六尺,精细点的话,能做一身衣裳都有富余。”
“啧啧!六块细棉布,每样六尺……少说也要四五两银子,大海哥出手可真大方!”圆脸小媳妇拎着一块细棉布轻轻地摩挲着,久久舍不得放下。
余彩蝶在一旁看着,嘴角含着笑意,眼中蕴满泪意。她背过身去,用帕子轻还是那个疼她的二哥……
李晓梦把每块棉布都翻看了个遍儿,突然从最里面一块布里掉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她眼疾手快地捞在手中,好险没摔着。看着雕琢精美的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金贵,摔坏了她可赔不起!
“这是什么?”姑娘媳妇们都围过来,好奇地看着李晓梦手中的匣子。
“我知道!上次我去镇上赶集,跟家人走散了,不知怎么的走到东城区去了,那里的房子那个气派哟!其中有家卖首饰的铺子,是里面最大最气派的。从里面出来的穿绫罗绸缎的贵夫人,手下的丫头就捧着这样的匣子。我悄悄打听了一下,里面最便宜的银耳钉,都要好几两银子一对呢!!”说话的是村好了人家,下个月就要出嫁了。
李晓梦拿着匣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好险!幸好没摔着!
村长家的小女儿,兴致勃勃地催促着:“晓梦,快打开看看!”
“看什么看!顶了天不过一对耳钉而已,几两银子的事,值得你们叽叽喳喳!”张氏见没能让余海丢脸,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拉得跟鞋拔子似的,伸手就要去接李晓梦手中的首饰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