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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查波豢养的这支“未成年近卫军”,一直是他手中的秘密武器。
这些被查波收养回来的孤儿,名义上跟他以父子相称。可事实上,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全都是查波手中掌握着的一颗颗棋子罢了。
他把这些孤儿们安排在这罂粟村里,从少年时期就接受着军事化的管理和训练。没人教他们礼义廉耻这些做人的道理,他们只被教会了用枪、用刀、用石头、用树枝,用手边一切可以拿到的东西来杀人!
这些孤儿们的眼中没有对错,不分黑白。他们自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绝对服从父亲的命令。只要是查波开了口,哪怕是让这些孩子们赴汤蹈火,他们也会在所不辞!
从外表看上去,他们不过是一群尚显稚气的孩童。可实际上,这些尚显稚气的孩童,早就已经被训练成了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阿威,果断而坚决地下达着命令:“第一队的人拿上枪都跟我走,第二队的人留守在家里,该巡逻的继续巡逻。”
那些孩子们没有一个人敢质疑阿威的命令,更没有人会去问阿威,要带枪去什么地方。他们只是冷静从容地拿起了枪和子弹,跟在了阿威的身后,向着夕阳斜照的丛林,出发了!
…………
对望北村来说,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因为他们的丁村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大早就通知村民们把自家地里的罂粟种子都给刨出来,改种其他的作物。
村民们对丁兆坤这个草率的决定自然是一头雾水,可习惯了服从的他们,连一个敢出言反对的都没有。
一直干到天色擦黑,望北村农田里的罂粟种子差不多都被清理了干净。忙活了一天的村民们,纷纷收了工,踏上了归家之路。
肩上扛着锄头从田里刚刚回来的张婶,一眼瞅见了坐在村口大槐树下抽着旱烟的丁兆坤。她这个大嘴巴心里断然是存不住话的,踌躇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冲丁兆坤问道:“丁村长,咱们地里这些罂粟种子才刚刚发出嫩芽,好好的为什么要刨了啊?”
其实张婶这个问题,也是望北村里很多村民的心声,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都想听听看丁兆坤这是整的哪一出。当初是他大力推荐让大家种植罂粟,说种这个东西能让村民们发家致富。可现在眼看这种子才刚发芽,怎么丁兆坤又非要大家把这罂粟种子给刨出来呢?
张婶的这个问题,让丁兆坤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他吐出一团浑浊的烟雾,无奈地摇了摇头,娓娓道:“他张婶,不瞒你们说,当初我也是听人蛊惑,才入了邪道,想让大家种这些玩意儿能多挣些钱。可我们家阿四……”
一说起阿四,丁兆坤的心中就一阵阵的难受。他只恨自己当时糊涂,怎么会想到让儿子去投奔查波!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我们家阿四那副样子你们也都该看到了,他被这害人的玩意儿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听他在那鬼哭狼嚎,我的心都在滴血啊!我要是还让你们种它,那我不就成了个不分黑白的老混蛋了吗!”
丁兆坤现在是真的想通了,罂粟这种恶魔之花,绝对是个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他原本想着自己只是种,不去吸就没事了,却不想最后这东西竟然报应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一听他这么说,村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其实他们自己的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拿不准,种这劳什子的罂粟,算不算是个正经营生。现在刨了它也好,最起码能换个心安。
阿四被绑在床上已经两天两夜了,这两天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纪那么漫长。每当身上毒瘾发作的时候,他便会拼了命地挣扎,拼了命地嚎叫,不把自己折腾个精疲力尽就不算完。
他全身每一根骨头都在痛!就像是蚂蚁钻进了骨髓里一样,从头顶直到脚后跟,从牙齿直到骨头缝,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在遭受着蚂蚁的啃噬,痛得让人根本无法思考,他脑子里唯一还能运转的事情,就是怎么样才能解脱,哪怕是死了也行啊!
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丁兆坤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儿啊,现在好受点了没?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你多多少少吃一点吧?”
“我不吃,我什么都不吃,我现在就想死啊!爹!你就成全了我吧!”阿四耷拉着脑袋,已经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两天来,阿四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无论吃什么东西进嘴里,都会引起他肠胃一阵一阵地翻腾,哪怕是勉强咽了下去,最后还是会吐个干干净净。
至于睡觉,几乎也是没法睡的,就算是勉强睡着了一小会儿,往往也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样的日子简直比行刑还让人痛苦,行刑总还有一个结束的时候,这痛苦来的无边无际,叫人如何苟活?
“儿啊,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爹的心里,其实比你更加难受!”丁兆坤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的酸楚,也忍不住地往上翻腾了起来:
“当初你妈走的早,我一个人是即当爹又当妈,拉扯着你们四个兄弟姐妹,总算是把你们都给拉扯大了。现在你那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都成了家,都搬去了大城市,就剩咱们爷俩还守在这望北村,咱们不能遇到了事情就往死路上面想啊。你要是抛下我不想活了,那我一个老头子在这人世间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