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南通密面临抉择:所谓投降输一半,局部战败已成定局,趁现在战损没到达阈值还有机会冒死突围,只需往西面的兵团靠近,料想王雱是不敢追。
如果咬牙支撑下去,有可能等到两个机动军团救援,但也有可能屁都等不来一个,同时被吊起来打?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有柴火,损兵折将的战败逃跑虽然耻辱,但这样的损失我和南军司可以承受,也符合兰帅的指导。”
做出投降输一半的决定后,南通密命人吹响了不计代价、撤退突围的号角。
嘟——
低沉强劲的号角声吹响后,西夏骑兵团虽然总体存在局部混乱,但逃命是很积极的,深厚的骑术功底也让他们可以很快调整方向、变换阵型,全力拖着疲惫的战马朝西面狂奔。
碰碰碰——
游离在外、保持远程攻击的志愿军骑兵,就像u型套住了i型那样,持续追着南通密的这只i型队伍猛打,虽然限于骑兵战法、枪火无法做到快速秘籍,但始终保持住了一定程度对西夏兵团的伤害,恰好是这些伤害,也压制住了西夏军团中的弓箭反击。
若有足够时间,且愿意付出一定战损代价的话,现在虽然开战已经有一会儿,但仍旧可以凭借大幅占据优势的马力超越围困的。
然而王雱不敢赌,不敢冒志愿军丢失机动的风险。于是下令后,嘟嘟嘟——
志愿军方面旋律不同的军号吹响,这代表“穷寇莫追”。
响应非常快,非常有纪律,宋军的骑兵开始放弃追击,减速至缓跑,节省马力。
“哎!”拉着战马进入小跑绕圈状态的马金偲叹息道:“实在不甘心,我部有能力吃掉他们,却这样就让他们突围了,这甚至没有打残,只打伤了他们。相公的一贯战法不是本着‘伤十指不如断一指’吗?”
王雱一边下令快速收集遗落在战场的可用战马,一边道:“别瞎叫,要会灵活应用,而不是死记硬背。真下重注断掉了卓洛兰的这个指头,爽是爽了,但这不是决战,也就是说就算做到全歼,也无法在短时期内改变南线战场的战略态势。相反有可能耗尽我军之机动能力,机动能力就是我军现在的第一生命线,一但丢失后果不堪设想。影响的不仅仅是河潢战场那么简单,若我志愿军战败,河潢地区被西夏人全面控制,甚至有可能会引发我大宋边境被西夏军全面攻击。”
“不要着眼于眼前利润,眼光要放长,心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王雱又开始誓师。
“必胜!”
鉴于此战近乎零的战损,只是不多的十几个军士因控制不好,被对方零星弓箭伤了腿,所以士气更盛,全军大喊回应。
对大魔王的信心就不说了,早已到达了峰值。
当时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疲兵,不得已下跟着大魔王快速过黄河投入战区,那是如履薄冰的状态,目标仅仅是生存。但现在两次湟水遭遇战大捷,战果辉煌,居于此大家都有了宏伟目标,恍惚间已看到了磅礴的战场未来形势。
现在起不需要大雱再说鸡血词对他们洗脑,包括穆桂英在内都觉着,对于军人而言,这两次战役的经历、所产生的战略意义已算圆满,算是波澜壮阔的军旅生涯了。
这一切,就因大宋出了个神机雱,追述到当年的舒州、这只队伍组建之际,那时仅仅是个十岁小屁孩的王雱就口出狂言:当兵,要跟着少爷我才有前途!
那不是空话,事实上大魔王为人比谁都可恶,但至今来看基本没说过空话,真的兑现了。
“一路向东,不能停留。回到原点,找机会渡河。”
大雱头脑并没有发热,快速回收了所能回收的战马资源后,连粮草都不要,一把火烧了,再次向东面缓速机动。
王雱不知道时间有多少,但不能紧张,刚刚经过了剧烈拉锯的战马,不能再负载奔跑了,也不能停留。这个时候全体人员下马,减轻马的负担,然后缓速奔跑,就属于“恢复性拉伸放松”。
关于军粮,现在方便携带的压缩军粮所剩不多,大约还够八日之用。
这次王雱部没带走西夏人随身干粮,那是因为他们的粮草质量太差,且体积大不方便超机动的部队携带。
好处是河潢地区的草料质量不错,让战马吃一部分草就能节约出大量的战斗人员口粮来,但坏处是马的肝脏储备比人还有限,如果过长时间都得不到全营养军粮的补充,马力就会持续降低。
所以如果真以机动为目的,马力为王的话,到一定时候恐怕得换过来,军士吃草,战马吃粮。
居于此,志愿军形势也不乐观,必须八至十日内渡过湟水,沿着大通河北上,在大通河地界,就可以获得来自宋国行政区兰州方面的压缩军粮补充。
这个过程会有较大风险。但这恰好是王雱部必须过湟水的一个理由,因北线战区的漫咩是个棒槌,他喜欢把部队集中后拉着到处杀人。那么作为一只超机动的部队,要避开漫咩主力就容易许多。
留在南区的话,卓洛兰比漫咩猥琐多了,她在南区现在不但拥有了“伪军”配合,她也不迂腐,会一定程度分兵出击。包括绞杀出现在河潢地区的宋军和宋商队伍的政策,也是她定下的。
那么在技术上说,于北线战区机动、获得补给的难度比在卓洛兰战区容易的多,难度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