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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好孩子，你等着啊。”老翁瘦黄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提了提桌边的水壶，空空荡荡，接过林凌手中的茶杯，开心道，“我下去再给你盛些水来。”/p
咚咚咚，急促的下楼声和林凌叽叽咕咕的饿肚子声交相辉映，林凌坐直了身子，这才惊讶的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盖着层层叠叠的许多被子，几乎都快垒成了一座小山包。/p
清晨明亮的光芒透过窗，照亮了林凌面前的屋内环境。/p
楼上楼下，赫然整齐摆放着数百个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厚厚的图书。/p
浓浓的墨香味和有些潮的木头味混杂在一起，颇有几分雨后泥土的清新。/p
这里分明吧？/p
书？！这是林凌从前梦寐以求，不敢奢望的宝物！/p
私塾先生那几本薄薄的藏书，林凌至今印象深刻，而这里根本就是书的海洋！自己想看多少就看……/p
“哐啷啷！！”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摔东西声，让林凌如梦初醒。/p
“臭老头！之前是你儿子在前线立了战功，你还可以在这里养老，现在你儿子当了逃兵，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待在旭学的养云阁里！还想让我们给你送终吗！你说说，给你半年的时间，现在还剩下一个月，你现在完成的怎么样了？！”残忍而粗暴的吼声回荡在静谧的养云阁里。/p
林凌蹙眉，缓缓走下了床，摇晃了两步，终究还是站稳了身子，便扶着楼梯缓步下楼。/p
“吴将军，这，老朽，老朽已经将第一层楼的书籍全都编排，整理好名录，请将军过目。”老翁颤抖地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黑甲将军，只是将手中的名录用双手小心翼翼地举起，冷汗直下。/p
那名黑甲将军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鼻孔翻天，颇有几分骇人模样，身后站着几名摇摇晃晃的亲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什么。/p
“啪！”一声脆响，老翁手里的名录被重重地甩到了角落，散落的书页在空中如枯黄的树叶，被耀眼的阳光映射得更加刺眼。/p
“一楼！吕老秀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这养云阁一共三层，上万本书！五个月的时间，你告诉本将军只做好了一楼！”吴将军须皆张，目瞪如铜铃，嘶吼的谩骂声毁去了养云阁本该有的清静，“宫城主要你在半年内将养云阁所有书目名录和内容简介，详详细细地写好！我看，你这剩下的一个月也别活了！”/p
吴将军手中拔出腰间长刀，作势就要将老翁狠狠砍下！/p
“住手！”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的楼梯处悠远地飘荡过来。/p
无力而低沉，却有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竟是让吴将军手中的长刀硬生生地顿在了空中。/p
六名亲卫按刀而来，吴将军瞪起了一双大眼珠，极为轻蔑地看向了声的那个虚弱的男孩。/p
男孩一米六八左右的身材，穿着老翁以前常穿的淡蓝色粗布衣，脸色苍白，带着几分秀气，唯有那双如幽泉的双眼，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让吴将军莫名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刀。/p
“你，你是何人！”待得吴将军看清楚了来人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再次盛气凌人，“养云阁可不是你这等粉面书生随意进出的地方！”/p
“呵！笑话，粉面书……”林凌本想嘲讽回去的话咽在了嘴边，慌忙用双手紧紧地托住了自己的脸颊！/p
光滑！细腻！没有鳞片！甚至连布条也没有！！/p
“我，我，我有脸了？”林凌不敢相信地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却在这静谧的养云阁里悄悄回荡，声声不息。/p
出生十五年，这是自己第一次，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亲手摸到了自己的脸！/p
我的脸？到底生的什么模样？/p
是美？是丑？我的鳞片呢？我到底是妖族，还是人族？/p
无数的疑惑接踵而至，林凌的呼吸越急促，让他原本有些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起来。/p
“又是一个书疯子。”吴将军不屑地哼了一声，摆了摆头命令道，“来人，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出去！养云阁岂是这些闲杂人等待的地方！吕老秀才，这件事你也必须给我好好交代交代！否则……”/p
吴将军再次将手按在了佩刀的刀柄上，目露凶光/p
“住手！”。/p
又是一声喝止，让吴将军再次不得不被这个声音所震慑。/p
“你到底有完没完！”吴将军拔出了长刀，气势汹汹地冲着林凌而去。/p
“将军手下留情啊……”吕老翁慌了神，连忙跪爬向移动的黑甲。/p
林凌本想握起拳头，却不料体内灵力空空荡荡，就连肌肉筋脉里的灵力也所剩无几，这拳头怕是连一个普通十岁小孩也能和自己一争高下吧。/p
大刀落下，冷锋藏血。/p
林凌的目光炯炯有神，并没有后退一丝一毫。/p
刀锋落在脖颈，压出了一道红印。/p
吴将军显得有些惊讶：“你倒是不怕死，眼都没眨？”/p
当长刀扬起的时候，无数个念头在林凌的脑海里飞转，最终他决定放弃武力，而是任由吴将军的刀在自己的脖颈摩挲。/p
“因为你不敢杀我。”林凌的脸色苍白，但笃定语气，却不由得让人望而生畏。/p
“你哪里来的底气？”吴将军嘲讽道。/p
“将军哪里来的怒气，学生便是哪里来的底气。”林凌目光灼灼，直视那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