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张振东,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到了机场,闵怜春决定和张振东分手。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张振东正色的道。
“这样不好吧?”闵怜春忽然想到难缠的婆家,脸庞也白了一下。不过也就是因为这刹那间的忌惮,使得她稀里糊涂的做出一个决定。低着头从张振东面前走过,也没明确的拒绝张振东的随行。
看到她默认了,张振东轻叹一口气,便立刻跟上。
“闵女士,我徒弟说你脑科很高明,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读书?”等来到汽车站的时候,张振东一边和闵怜春排队买票,一边开始打听闵怜春的学历。
“我在什么地方读书?很多地方。华夏,鹰国,m国。”闵怜春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真厉害啊。”张振东更敬重闵怜春了。
“不好意思,没有你要的车票了,今天最晚的一班车,已经出发。”不过晃晃悠悠的来到售票窗口,听到售票员的话,张振东懵了。
闵怜春也一下子回过神来,焦虑的看了手机,然后苦笑道:“不好意思张振东,我丢了魂,居然忘了去那里的班车时间。”
“那怎么办呢?”张振东看了一眼闵怜春怀里的骨灰坛,心里又膈应起来。因为就是这个骨灰坛的存在,使得张振东甚至不敢说“我带你去酒店吧,明天再走”的话!
“跟我来。”闵怜春想了想,就带着张振东离开客运站,然后在一个集市路口停了下来。
这路口有个小的广场,广场上停着很多面包车。
闵怜春找到一个司机问道:“大哥,你愿意去柳琴乡吗?”
“柳琴乡?可以啊。”那司机头也不抬的在整理车座,可一眼瞟见闵怜春怀里的骨灰坛,他立刻忌惮的摇摇头道:“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我没法去。”
“你刚才说可以的。”闵怜春心酸的道。
“现在不行了,一来天太晚,二来,拉这个东西不吉利啊。”司机连连摇头。
“兄弟,你平常跑一趟柳琴乡能赚多少钱?”这个时候张振东把闵怜春拉到身后。
“差不多六百多吧。一个人六十,我可以拉十个人。”司机说。
“那你这是超载了。”看了眼这个只能容纳六个人的面包车,张振东淡然一笑。
“我有没有超载你管得着吗?你是交警啊!”那司机瞪了张振东一眼,又低下头,用抹布擦拭车的座位。
“我给你两千,载我们一程吧。”张振东不在乎司机的一句挤兑,因为看得出来,这家伙挺爱卫生,那车座都擦的油光闪亮了,他还在擦呢。很可能还是个洁癖。
去柳琴乡很远,张振东觉得自己可以坐个干净的车。
“两千?”司机浑身一颤,立刻挺直腰深,严肃的看着张振东。
“嗯,两千。”张振东直接拿出包,从里面数钱。现在他随身带着二十多万的现金呢。
看到那么多钱,司机不断的吞口水,想了许久,他点点头,答应去柳琴乡。
闵怜春感动的对张振东点点头。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钱了,为了丈夫,早就倾家荡产了,在京都和山海买的房子都卖了。可以说,她现在比刚刚大学毕业的农村姑娘还要穷!
给丈夫治病的钱,她都借贷了三百多万!
不过车刚刚上路不到一个小时,天就黑了。
并且这个地方是多雨地带,连绵的秋雨已经下了接近二十天,路况十分糟糕!有的地方有水泥路面,但有的路面被毁,形成了如同沼泽的巨坑!
车在里面摇摇晃晃的,十分要人命。就连张振东也被摔的头昏脑胀,恹恹欲睡的。
而这个时候闵怜春抱着骨灰坛,根本没法控制平衡。
“靠在我身上。”张振东打了个哈欠,看到闵怜春的脑袋在玻璃上狠狠撞了一下,就立刻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不行。”闵怜春想要挣扎出去,可车一甩,使得她的屁股离开了座位,差点就飞了出去。要不是张振东出手快,把她拉了回来,搂住了肩膀,她的骨灰坛就要掉了。
“张先生,不行,求你别这样……”闵怜春看了眼骨灰坛,脸色惨白的摇头道。
“非常时期,保护骨灰坛要紧。”张振东死死的搂着闵怜春。
“唉,我觉得我有罪。”闵怜春无奈的靠在张振东的怀里。
“你丈夫不会怪你的。”张振东淡然摇头。他来的时候,就隔空和牛头将军打听过了。现在闵怜春丈夫的灵魂已经在轮回盘失去了记忆,正在排队等投胎呢。
张振东之所以有时候会瘆的慌,那纯粹是心理作祟。
毕竟这闵怜春的丈夫刚死,他就这样跟着她,怎么想都不妥。
可是为了让这个女人从内心深处认定自己,跟随自己去奋斗,张振东只好这般“礼贤下士”!因为他还听李莞说过,此女大受打击,已经失去了行医的信心,甚至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毕竟她是脑科医生,可丈夫的脑瘤她却解决不了。
这让身为天之娇女的她怎么受得了?
“怎么停了?”就在闵怜春被颠簸的想要呕吐,张振东眼睛发花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车停了。
“前后都有车挡道。”听到司机这句话,张振东猛然运转罡气,让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就发现,前面和后面,果然有两辆货车,正好把自己坐的面包车夹在中间。
“我去问问。”司机立刻跳下车,走到前面去和上面的司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