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星光的背影,司徒冲搀扶着父亲,关切地问:“爹,罗前辈为何不肯说?”
司徒匀贤脸色苍白,带着一种浓浓的悔意,解释道:“小冲啊,因为我们家的人都是鼠目寸光,罗前辈是生气了啊。”
“啊,他生气了,那怎么办?”司徒冲非常担心,事情怎么会展到这种地步。
司徒匀贤无奈地叹气,许多年以前,家族就派人四处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后来求到罗星光门下。
罗星光却给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解决办法,他让北燕皇室把司徒芳柔送来灵符宗。
换了其他时候,北燕皇室应该感到无比的荣幸,有位皇室公主拜入灵符宗,这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那时候北燕皇室被来历不明的诅咒所困扰,急着解除诅咒,哪里等得了一个小女娃慢慢长大呢。
“等等……”司徒匀贤忽然想到了什么。
“爹,等什么?”司徒冲问。
“昨天,芳柔打你的时候,是什么情况?”老王爷看着儿子。
被老爹这么看着,司徒冲一脸的委屈,揉揉脸颊,“还能是什么情况,她一巴掌扇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
“你没反应过来?”
“是啊,我没反应过来。”
“这么说,她的修为比你高咯。”
“那是肯定……”司徒冲说到这里,愣了半天,大声喊道,“爹,难道她已经是金丹修士啦?”
司徒匀贤点点头,“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金丹修士,后来她拿出那两把邪恶的灵剑,我又有点怀疑,问了你之后,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这是好事呀,爹,芳柔姐姐居然已经突破到金丹境界,哈哈哈……”司徒冲这么想着,昨天那一巴掌挨得值啊。
“唉……”司徒匀贤继续叹气,“罗前辈说的没错,我们错过了一次机会啊。”
司徒匀贤当年奉命把司徒芳柔送到灵符宗,之后,司徒家族好像就没有怎么关心过这位外出学艺的女儿。
想想也对,除了她的公主名号,她一点背景都没有,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宫女,手底下没人又没钱。
司徒冲也是聪明人,很快想通了一些事情,“假如当年皇家对芳柔好一点,舍得投入一些资源的话,也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吧。”
“能被罗前辈看中的人,肯定是未来的明珠,然而,家族的做法却是让明珠蒙尘。”想通了前因后果,司徒匀贤继续叹气。
……
父子俩失魂落魄地回到下榻的院子。
司徒冲安慰道:“爹,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嘛,至少,芳柔公主还活着呀,而且,她在这里还有……还有朋友。”
“你懂什么!”老王爷教训道,“她就一个女人家,还只是个外门弟子,她跟随的那个人,也只是一个倒爷,除了有钱,还能有什么?本王不相信她能改变一个大宗门的政策。”
想到罗星光刚才的表现,司徒匀贤一阵阵担忧。
灵符宗就是一群大家族的集合体,选举新掌门其实就是这些大家族之间的利益交换,在必要的时候,就会牺牲一些利益。
类似司徒家族这样的,往往就是交换利益的牺牲品。
如果司徒芳柔早几年就出人头地,像陶婉婷那样表现出众,司徒家族一定不会被马氏家族压制。
可惜啊,司徒家族很早就放弃了司徒芳柔,错过了一次机会,被马氏家族骑到头上了。
“爹,你有没有想过。”司徒冲轻声提醒道,“就算马家不跟我们争,嫡系的血脉依然在衰弱,你有没有为将来考虑过?”
“我……我下不了决心啊,唉!”司徒匀贤无奈地摇摇头,嫡系受到来历不明的诅咒,正在慢慢走下坡路。
如今的司徒家族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外有强敌马氏家族虎视眈眈,内有来源不明的血脉诅咒,司徒家族已经凶多吉少。
“分家”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旁支本身就是分家分出去的。
原本,袖手旁观是旁支最好的选择。奈何,嫡系册封了多个王爷爵位,包括司徒匀贤在内,旁支根本无法拒绝。
如果拒绝了,会被外人说成“无情无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主流社会的道德观念,“无情无义”和“叛徒”都是正道门派的大忌。
在外人面前,司徒匀贤要站在司徒家族的利益上考虑。背地里,他把那个当国王的远方堂兄骂了不知道多少回。
“小冲,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算我们把芳柔公主带回去,别人会承认吗?”
“这……没那么复杂吧?爹,家族不是有检验血亲的方法么?”
司徒匀贤忿忿不平地说:“咱们是陛下的远房亲戚,那也是真正的司徒家子弟。可那些外戚,他们只会在大树将要倾倒的时候,更加疯狂地掏空这棵大树。如今,咱们突然带回去一位公主,想要从那些既得利益者手里抢食,只会遭遇他们疯狂的阻击。”
“那我们认不认这个亲戚?”司徒冲想要再确认一下。
“认,当然要认。”司徒匀贤很不客气地说,“她是咱们司徒家的人,必须带回去。至于会不会惹麻烦,到时候再说。”
“那孩儿明天就去联系芳柔公主。”
司徒冲找人,想要联系司徒芳柔,得到的回答是:司徒芳柔正在疗伤。
他每天都派人想要联系司徒芳柔,就这样等啊等,宇文彬的卸任大典越来越近。
……
离夏至日还有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