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天松每一剑似乎均要在令狐冲身上对穿而过,却由始至终不敢当真刺向令狐冲。
他双目所注,不离令狐冲左手五根手指的不住伸屈与其右手长剑剑尖所指。
这一门‘岱宗如何’,可说是泰山剑法之宗,登堂入室后,出剑击无不中,杀人不用第二招,且其武功路数从某种程度上说,与“独孤九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靠“算”,一个靠“看”。
但若这门剑法练得不到家,一击不中,之前所算则尽数作废,又要重新来过,可对手又岂会给你那么多机会?故而从境界与实用性上来说,这门剑法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独孤九剑。
说白了,岱宗如何就是一锤子买卖,成则胜,不成则败,而独孤九剑一击不中,大可以再来,每一击皆是攻敌破绽,你总有变招不及之时,相当于可持续发展,更加符合科学发……咳咳,扯远了。
言归正传,那泰山十八盘,有“缓十八、紧十八”之分,十八处盘旋较缓,另外十八处盘旋甚紧,一步高一步,所谓“后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后人发顶”。
泰山派这路剑法,纯从泰山这条陡道的地势中化出,也是忽缓忽紧,回旋曲折。
天松一路剑法将要使完,长剑始终不敢递到令狐冲身周二尺之处。
令狐冲见状哈哈一笑,道:“天松师叔,你始终不攻过来,师侄只好主动攻过去,冒犯了。”
令狐冲说完,身形一晃,脚下不动,但整个身子却向前滑出数尺,身后拉出几道残影,长剑倏然刺出,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
天门又失声惊呼道:“五大夫剑。”
泰山有松极古,相传为秦时所封之“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苍翠相掩。
天门道长师祖的师父曾由此而悟出一套剑法来,便称之为“五大夫剑”。
这套剑法招数古朴,内藏奇变,天门与天松自然早已练得精熟,但眼见令狐冲这五招似是而非,与自己所学颇有不同,却显然又比原来的剑法高明得多。
正惊诧间,令狐冲突然转身背对天松,腰肢一弯,一个下腰动作,双手握剑向天松胸腹间刺去,口中道:“天松师叔再看这一招又如何?”
天松忙举剑相架,惊道:“这是‘来鹤清泉’,只是这一招与原本的来鹤清泉似有不同。”
这一招虽然架开,却也惊出天松一身冷汗,这一招在令狐冲手中使来,出招方位与自己所学大不相同,这一剑险些便透胸而过。
但实际上令狐冲剑法精熟,对劲道的掌控早已炉火纯青,收发自如,自然不会真个伤到天松。
这天松道人虽是泰山派天字辈前辈,但其武功与天门相比可是差远了,也就是田伯光这个层次,甚至可能还要稍弱于田伯光。
原剧情中他在回雁楼与田伯光相斗,在田伯光坐着不动的情况下急攻二三十招而不得胜,最后大意之下还被田伯光偷袭成功,一刀重创。
可见他的武功在如今的令狐冲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令狐冲对天松,真的可以说是搓圆捏扁,尽随己心,他完全可以从容在天松面前展现泰山剑法。
来鹤清泉使完之后,令狐冲腰身一挺便已起身,以右脚前脚掌支撑,左脚曲起悬空,旋转半周,反手一剑削向天松。
“石关回马,你使得不……不大对啊!”天松怔怔的看着已经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口中弱弱的道,显然底气十分不足。
令狐冲使的的确是正宗泰山剑法,可每一招与他所学皆有不同,但不得不承认,这与原版不尽相同的剑招,却比原版强了不止一筹。
令狐冲放下架在天松脖子上的长剑,倒持在手中,抱拳躬身道:“天松师叔,师侄得罪了,我使的乃是师父传授的剑法,至于对不对,你就要去问我师父了。”
欧阳飞见此呵呵一笑,朗声道:“天松道兄,我家岳师兄掌握的五岳剑法若是与原版一样,那也不过仅能保证五岳剑派传承不失而已,对五岳剑派却也无甚好处可言,你说呢?”
天松闻此言,转头看向自家师兄,却见天门道人此时面色肃然,若有所思。
刚刚欧阳飞说的话他听得很明白,他说的是“我家岳师兄掌握的五岳剑法”,那么显然,这些比原版更强的剑法并非是由他所改进,而是另有出处。
否则欧阳飞的说法就该改成“经过我家岳师兄多年钻研,最终改进了这些剑法”。
想到此,天门扭头看向岳不群,道:“敢问岳掌门,这泰山剑法你是从何得来?”
岳不群闻言从容一笑,道:“天门道兄,此事关系到我华山派一件密辛,岳某不便相告,但若是道兄同意五岳并派,那么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家,自然便不存在门户之别。”
“岳某不仅会将此密辛尽数告知,这些比原版更强的剑法亦会对诸位同门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天门闻言脸色几经变换,片刻之后,牙一咬,断然道:“好,既如此,我泰山派同意并派。”
若是在天松与令狐冲比斗之前,别说天门不会同意并派,便是他同意,他身后的泰山弟子也势必出言反对,但此时,众泰山弟子却齐齐沉默了下来。
他们想得十分通透,华山派掌握了比他们门中更强的泰山剑法,若不答应并派,日后华山派日益强盛,随着招收弟子增多,岳不群将五岳剑派其他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