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杰西卡想去朱家拜访,却又觉得与别人接触得太频繁,有些唐突,每天清晨他都会去枫林,就是想在那里“偶遇”朱晓梦,可这三天她都没有去枫林散步。
这不由让杰西卡担心起来,她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为什么都不去枫林散步了?
忍了三天,他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往朱家而去,刚到朱家门前,却见朱明杰的保镖正从外面走回来,他记得朱晓梦给他介绍过,这位保镖先生好像是叫张成琨。
杰西卡正准备打招呼,却一眼看见了他手中拿着的一个水晶盒子,这个盒子他认识,这是英国王室颁发爵位勋章时所专用的盒子。
杰西卡惊奇的问道:“张先生,你是我们大英帝国的爵士?”
张成琨耸了耸肩,道:“不是,这是我家公子的,刚才有人打电话,让去村口一趟,把这个塞给了我,说感谢我家公子捐了一笔钱给大不列颠博物馆。”
杰西卡闻言大惊,眼睛瞪得溜圆,张成琨却显然并不在乎,对杰西卡道:“杰西卡先生是来找我家公子小姐的?”
“呃……是的。”
“那就请吧!”张成琨掏出钥匙打开门,将杰西卡请了进去,却见朱明杰正坐在客厅茶几旁看书饮茶。
“公子,这是英国皇室给你的,杰西卡先生来拜访你和小姐。”
张成琨将盒子放到茶几上,朱明杰却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站起身对杰西卡伸手延请,“欢迎,杰西卡先生请坐。”
杰西卡坐到茶几侧面的单人沙发上,看了看那个水晶盒子,略显激动的道:“朱先生,上次那一百万美金是你捐给我们的?你知道你帮了我们多大的忙吗?你知道你拯救了多少世界瑰宝吗?”
朱明杰淡淡的笑了笑,道:“钱就是拿来花的,东方馆里大部分都是华夏的宝贝,我不希望让它们因为保护不当而被损坏。”
“朱先生你真的不介意,你……国家的东西,放在我们英国吗?”杰西卡本来要说“你家里的东西”,可是想想又不合适,毕竟朱明杰没有承认过他是皇室后裔。
听了杰西卡的问题,朱明杰脸色沉了沉,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道:“虽然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这些东西放在大不列颠博物馆,比放在华夏安全,在华夏,每年因为保护不当而有太多东西被损坏。”
“你们有最好的设施,最顶级的古画修复师,存放在你们这里,这些珍宝或许会存在得更久。”
朱明杰虽然是笑着说完这番话,但杰西卡还是发现,他那抹笑容无比的苦涩,那是一种无奈与怒其不争交杂在一起的复杂笑容。
“公子……”张成琨适时的开口轻唤了一声,朱明杰像是猛然醒悟过来一般,对杰西卡抱歉的一笑,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杰西卡叹道:“没关系,我十分理解朱先生的感受,当我看到那些珍宝因资金短缺,得不到最好的保护而损坏时,我的感受跟你是一样的。”
朱明杰背靠到沙发靠背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旁的张成琨却在心下疯狂的吐槽,“妈卖批,他是因为这个而叹息吗?他是因为这些东西,不是摆在自家博物馆而叹息好不好?”
杰西卡坐了一会儿,见朱明杰不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不由有些尴尬,故而杰西卡主动开口道:“朱先生,晓梦不在家吗?”
朱明杰重新坐直了身体,道:“她这几天情绪不太好,也许你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去看看她,她的心情会好一些吧!她在二楼书房,阿琨,你带杰西卡先生上去看看小姐。”
“是,公子,杰西卡先生请。”
杰西卡跟着张成琨上到二楼,房门被轻轻推开,朱晓梦背对着门,坐在一张雕龙檀木的书桌前,好像在写着什么。
张成琨轻声道:“小姐,杰西卡先生来了。”
“哦!请进请进。”朱晓梦头也不回的道:“杰西卡先生,请随便坐,我这里就要画好了。”
张成琨对杰西卡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下楼而去。
杰西卡走进房间,转头四顾,房间右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高大的书架,不过里面的书好像都是线装书,这是华夏古书的装订方式。
房间的左侧是那天那架古筝,旁边还有一个绣架,走过去看了看,绣架卡着的锦缎上绣的却是一头威猛的下山猛虎。
抬头看向墙壁,却见墙上挂了几幅字画,有工笔仕女图,也有写意山水,有绢秀的小篆,也有狂放的草书,字画不多,可是每一幅都足见作者的功底,再看署名,竟然是朱晓梦。
正沉浸在字画的世界里时,朱晓梦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入杰西卡耳中,他被从字画的世界拉了出来,扭头看向朱晓梦的背影,“晓梦,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朱晓梦转过身来,抱歉的道:“杰西卡,不好意思,怠慢了。”
杰西卡这才发现,几天不见朱晓梦,她的脸色憔悴了不少,不由心下一疼,往前走了几步,道:“晓梦你怎么了?”
他走到桌旁,立马便看到了桌上的画,这是一幅摹本,临摹的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苏东坡的《枯木怪石图》。
这幅画的原作在华夏抗日战争时期已经遗失,据说是被日本的收藏家所收藏,现存的都是摹本。
其实朱晓梦这幅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与摹本已有八分相似,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