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僧人接口道:“如此,我山下灵田中常有一头野猪怪前来捣乱,念它修行不易,我也一直没拿它怎样,既然这次赶上了,就遣它来做个苦力吧,也算偿还这些年来灵田之损!”
梵净山人最后结论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改变一方世界的信仰朝向,是个水磨石穿的功夫,最忌用力过猛,太过着相!这也许是个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过程,可以缓,但不能错,尤其是不能让道门有所察觉,否则他们一旦加入进来,有了戒备,佛法之兴将渺渺无望。
故此,不仅在座各位,也包括内景天所有的佛门高僧,非万不得已,绝不能亲自下场相帮!总有可借力的,总有可引导的,等声势造起来,成了气候,有了内景天凡人的万众一心,到得那时,道门再想追,已迟之晚矣。”
华严和尚点头,“关键是分寸,要让这次取经精彩纷呈,还不能出现大的毗漏;
楚汉国国主的国书敕文一下,佛门道家的气运之争便已开始,这是内景天大道运转规律,这样的机会每十万年才有一次,之前咱们不做,是因为人类还没有聚势成国,现在这次是内景天的第一次,成败非常关键,将隐隐左右下一个十万年甚至更远,所以,断不可失!
沿途之上,每加盖沿途国度城市玺印一章,便聚了这个国度的万民民心所向,一路走下来,取经人身上的担子很重,肩负万千庶民之愿,故此一定要选择心性坚定之人。”
雷音大士应道:“取经之人十年前就由鸡足山孤灯上人考查,他那里距离楚汉城最近,派别人去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的走动目标太大,也不方便。
不过这次传下楚汉敕文时,我会亲自走一趟,考验此人成色,是否是心智坚定之人!”
华严和尚嘱咐道:“可,却不宜久留,还需改换样貌前往,那些道门修士的鼻子灵的很,你这里气息一露,道门马上就会猜测我等的用意,一旦有了疑心,就是个瞒不住的后果!
佛门气运,是个用时长远的筹谋,我们这一代未必做的到,也许还要拖到下一代,下下代,但不关怎样艰难,总要去做,否则内景天,主世界外景天,都是道门一枝独大的天下,这就是我辈修佛者的失败!
各自尽心,不吝劳神,要把此事放在和自己个体修行同等重要的位置上,甚至更高,才是事佛的态度!”
一名高僧问道:“山人,佛运一说,是不是上面有所指示……”
梵净山人却不直接回答,只含糊其辞道:“不可说!不能说!不好说!”
………………
金道佛这些时日一直被人摆弄的云里雾里,不过这么些天下来,他也总算是把事情始末弄了个大概其,就是要找个去往西方的取经人而已,结果就在楚汉国中相中了名气最大的夏花僧。
他和夏花僧是有仇的!因为他们之间其实存在着很紧密的关系,金道佛的父亲就是楚汉国界边缘处一个很著名的寺院,印月寺的主持和尚,而夏花僧就是他父亲最得意的弟子。
这个时代的佛门体系还很不完善,远不如主世界中那般的规矩森严,因为整个佛门体系还在草创之中,所以门槛就放的很低,对僧众的要求几乎没有,一个原则就是:只要肯剃度,你干什么都行!
所以内景天中的寺院其实是半营利性质的,也不独佛门,道家也一样,在体系没有完全搭建起来时,就不可能一切按照主世界的来,无数牛鬼蛇神拥进寺院道观,也就在情理之中。
金道佛的父亲年轻时做生意赚了些钱,中年时敏锐的发现了在信仰方面的莫大的生机,于是毅然投身其中,也算是个标准的时代弄潮儿。
他既不信佛,也不信道,就只信钱!
不信佛不代表当不了主持,不讲道不见的做不了道长;这人也是个奇葩的,因为不知道到底是寺院更赚钱,还是道观更有人气,于是干脆就开了两家,一家寺院,一家道观;上半月在寺院当主持方丈,下半月就跑到道观做观主道长!
也亏他头脑灵活,记忆超群,嘴上能说会道,这么些年下来,两边都没有穿帮,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中年之后喜得麟儿,理所当然的起了个名字--金道佛!
还是想赚两家的钱!
但在经营的过程中,两种道统理念在接触凡人方面就出现了根本性的偏差,道门不管到了哪里都摆脱了不了他们那种高高在上,自命清高,不识人间烟火,只顾自我修行的臭德行,在对普通百姓的嘘寒问暖上是远远比不上佛门的。
而佛门的理念则更贴近民众,虽然也是些不问今生,只求来世的虚无飘渺的东西,把一切的苦难都归咎于前世的因,把一切的奉献都推脱到后世的果,
一句话,今生我是不会管你的,要怪就怪你前世做了恶,要想赎罪就是现在,若想修成正果就等下辈子,这种理念就是种不负责任的理念,问题在于,现世的人们往往要寻找的就是这么种心灵寄托,所以,在经营上,寺院开始慢慢超过道观。
尤其是,寺院还出了位天才僧人-夏花僧,更是把这种差距越拉越大!
金道佛的父亲是个很称职的生意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时间浪费在佛学道藏的无边书海中,所以他就很注重培养职业僧人道士,寄希望于由专业人士来解决专业问题,夏花僧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能言善辩,出口成章,佛学精研,急智变通,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