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笑了笑,说:“当然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是莫克书记自己做不到知所进退,有人也是会让他知所进退的。 ”
孙守义迟疑了一下,说:“您是说吕纪书记?”
金达点了点头,他其实在从市委回来的路上,心中就有了对付莫克的主意了。这个主意就在海川重机重组上面。海川重机重组汤言方面原本是吕纪介绍过来的,但是因为吕纪考虑影响,所以要金达保密。而吕纪打这个招呼的时候,莫克还没到任海川市市委书记,因此对这个情况并不了解。
金达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吕纪参与了这件事情,在莫克后来到任之后也没把这个情况跟莫克讲。莫克只知道汤言的父亲很厉害,却不知道汤言的父亲是把这件事情托付给吕纪了。
现在莫克不知死活的把这件事情拿出来批评金达,这倒给了金达一个找吕纪诉苦的机会,金达就准备去省里找吕纪,把莫克的表现跟吕纪讲一下,他不可以跟莫克公开的冲突,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把情况反映给吕纪。他倒要看看吕纪对莫克这种故意欺凌他的做法抱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金达冲着孙守义点了点头,然后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给了吕纪。吕纪接通了,金达笑笑说:“吕书记,我有件事情想要当面向您汇报,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吕纪说:“这样啊,好吧,你过来我办公室吧。”
金达放下了电话,笑着对孙守义说:“我现在就去省里跟金达书记汇报,家里这边你多费点心。”
孙守义笑了,说:“行啊,您赶紧去,家里这边我会帮您看好的。”
金达就坐车去了齐州,傍晚时分到了吕纪的办公室,吕纪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等着他。看到金达进了门,录,笑着说:“秀才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吕书记,有件事情我真的很难做,没办法只好跑来跟您汇报一下,让您看看我应该怎么办?”
吕纪笑了起来,说:“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坐下来说吧。”
吕纪就把金达让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金达看了看吕纪,说:“是关于海川重机重组的事情。”
吕纪困惑地说:“海川重机重组的事情不是已经定案了吗?那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啊,怎么现在又会难办了起来呢?”
金达苦笑着说:“关键是莫克书记不理解我的做法。”
莫克,吕纪看了金达一眼,说:“这里面有莫克什么事啊?”
金达说:“按说我不应该跟您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我担心莫克书记对这件事情会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如果是想要干预这件事情,那可能就会影响到北京的汤言重组海川重机的行动,因此我才来跟您讲这件事情的。”
吕纪的眉头皱了起来,说:“他说了什么吗?”
金达说:“是这样的,莫克书记今天在常委会上批评了我们市政府,其中就说我们市政府并没有认真研究海川重机问题的症结所在,并没有想说真正的去解决这个问题,只是简单地将海川重机一卖了之。其实海川重机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可挖的,国内目前不少重机企业效益都很可观,有的重机企业还在国内百强企业的前几名呢。既然人家能做到,我们为什么做不到?把企业卖掉,让人家拿那块地搞房地产是很短视的一锤子买卖,只有发展生产企业才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吕纪看了金达一眼,说:“莫克真这么说的?他想干嘛?他懂什么啊,如果海川重机真的能够挽救,他当初为什么到任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啊?那个时候海川重机重组还没签约呢。”
金达说:“我也不知道莫克书记是只是不满意我们市政府的做法,还是为将来他要做什么预先做铺垫。现在海川重机重组还有一些后续事宜要处理的,厂区那块地块汤言方面要想用来搞房地产开发,也不知道莫克书记对此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金达这么说,就有点故意给莫克使坏了,他是恨莫克太欺负人才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莫克说海川重机这些只是为了打击他,而不敢真的对汤言方面搞什么小动作的,汤言的背景已经足够威慑到莫克不敢这么做了。
但吕纪并没有认为金达是故意给莫克使坏,一来金达一向在他面前都很本分老实的,他没有往金达给莫克使坏的方面去想;二来官场上每一个动作都很微妙的,吕纪心中也担心真的像金达所说的那样子,莫克在为他要做什么预先铺垫。
吕纪有点恼火地说:“真是莫名其妙,已经定案的事情他在拿出来要干什么啊?他怎么这么愿意插手经济事务啊?是不是他又跟什么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了?你跟我说一下,他在会上还讲什么了?”
金达看吕纪生气了,心中就很高兴,他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相信吕纪一定会找机会狠批一下莫克的。金达就放松了下来,笑了笑说:“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啦,只是批评我们市政府这边的同志思想消极,坐在固有的成绩上不思进取,这个我知道他是因为海川驻京办的主任傅华前段时间没能安排好他去见郑老,心中有所不满才会这么讲的。”
凭良心讲,金达跟吕纪讲傅华这件事情是并不想给莫克使坏的,他也觉得傅华没安排好郑老这件事情是有点失职,他说这些也就是因为吕纪问起来了,他随口就讲了出来。
但这话听在吕纪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