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点了点头,说:“是啊,你要知道市里面查跟省里面查问题就不一样了的。”
孙守义说:“这我清楚,不过我们自己查的话,是有利有弊的,现在我们刚刚上来,如果自己搞出这么大的案子来,不说别的,起码有自乱阵脚的嫌疑吧?好了金书记,这些我们先不讨论了,我觉得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是泰河市的领导班子问题,这一次我估计泰河市班子成员出问题的不会少了,起码我们就知道周正南是有问题的,下一步泰河市的工作要怎么办啊?”
金达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是需要想一想了,我看要赶紧研究一下派一个作风过得硬的同志下去主持泰河市的工作。诶,老孙啊,你说这件事情天良同志会不会也牵涉在其中啊?”
金达问出李天良会不会牵涉其中,说明了一点,李天良虽然算是金达的一个亲信,金达却可能只跟他有工作关系,并没有私下的权力利益的交换。金达敢这么问,就是问心无愧的。
孙守义说:“金书记,这就不好说了,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也就不好去怀疑天良同志有什么问题的。”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这倒也是,不过我心中总是有些怀疑的,这一向以来,天良同志在我面前对马艮山都是赞赏有加的。现在马艮山暴露出严重的问题,甚至牵涉到了犯罪,那天良同志对马艮山的赞赏恐怕就是有问题的了。老孙啊,看来要彻底了解一个同志真是很难啊。”
金达的这句话表达出了他被李天良迷惑的感慨,孙守义刚刚才感受到他被何飞军的老实迷惑所带来的一些苦恼,因此也很能体会到金达此刻的心情。他笑了笑说:“金书记啊,您也不要去猜测什么,我想马艮山既然被双规,天良同志有没有牵涉进去,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我们还是让事实来讲话吧。”
金达叹了口气,说:“这倒也是。诶,老孙啊,你说会是谁搞出的这件事情啊?谁会把揭发资料放在沈涛华的门口啊?会不会是市委的那位。”
孙守义一听就明白,金达所说的市委的那位是指市委副书记于捷。这倒不是不可能,于捷现在对他和金达两人都很有意见,是巴不得海川市出点什么乱子的那种人。马艮山是跟李天良一条线的,这条线的线头在金达那里,整治了马艮山,也就等于整治了李天良和金达。于捷如果有这种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但问题是于捷有没有这种机会,泰河市因为李天良的关系,一向是被视为金达的势力范围的,于捷在那里的影响力并不大。财政局的账目资料往往是需要财政局的核心人物才能掌握到的,孙守义相信能弄到这份资料的人一定是李天良和马艮山圈子里面的人,这个人应该跟于捷是搭不上界的。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应该不是于副书记,起码他是无法搞到那些财务资料的。”
金达想了想说:“不是他,那会是谁啊?话说我们接待巡视组也就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被他这么一搞,我们这一次所做的工作就等于是全部报废了。”
孙守义倒也想不出是谁来,曲志霞显然更是不可能的,她新到海川时间不久,根还没在海川扎下去,于捷办不到的事情,曲志霞就更办不到了。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是啊,看来我们想要平安度过这一次的巡视不可能了,这个沈组长真是不够意思啊。”
金达看孙守义对他关心的问题也是没有答案的,就觉得留在孙守义这里也没意思,便说:“我回去了,估计办公室的尿骚味应该散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有什么新情况相互多通通气。”
孙守义点了点头,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他和金达之间是应该保持信息的畅通的,这样子才能更好的应对政局的变化。
金达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就看到了李天良在办公室等他,不由得就一愣,心说这家伙在马艮山出事之后这么快就赶来,是不是真的跟马艮山之间有什么猫腻啊?
金达就瞅了李天良一眼,说:“老李啊,找我有事啊?”
李天良看了看金达,说:“金书记,我刚听说马艮山在您办公室这里被双规了?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金达说:“是有这么一回事,省巡视小组接到了举报马艮山的资料,省里就下来了一个调查小组,让我把马艮山叫来,然后跟他宣布双规的。”
李天良说:“那您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吗?”
金达说:“据说是动用财政资金买官。诶,老李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马艮山跟你搭档的时间很长,你跟他之间没有什么不应该的事情吧?”
金达注意到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天良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了血色,显然他问中了要害。
“没有没有,”李天良连声说,“我跟马艮山一向关系并不和睦的,怎么会跟他有不应该有的事情呢?”
李天良这明显是睁着眼睛说谎了,关系不好能推荐马艮山接他的位子吗?看来这一次李天良真的可能是凶多吉少了。金达看了看李天良,他也不好逼问什么,只好说:“没有是最好的了。如果有的话,那你可要早点跟省调查小组的人交代一下了。”
李天良脸色越发白了,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将金达刚才说的话摇出脑袋一样,连声否认说:“没有,没有我跟马艮山是没有任何的不正当的往来的。我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呢。”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