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纪愣了一下,说:“棘手到这种程度了?你们那位杨总在海川惹上了什么麻烦了?惹到了什么样的厉害人物,竟然可以比你们推出海川?”
章旻笑了笑说:“事情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顺达酒店在海川一切都是守法经营的,根本就不想招惹任何麻烦,偏偏麻烦会从你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想一想也挺的。”
吕纪也笑了,说:“什么麻烦会从你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啊?”
章旻说:“其实给我们找麻烦的厉害人物更,竟然是海川市政府的副市长穆广。”
吕纪诧异地说:“穆广?我听下面反映这个穆广民声还不错啊,他怎么会给你们找麻烦,究竟怎么回事啊?”
章旻就讲了穆广去酒店暗示要顺达集团提出更换傅华,否则就会对顺达酒店有所不利的情况。
吕纪更加奇怪了,说:“怎么又牵涉到了这个傅华了?”
章旻说:“吕叔知道傅华?”
吕纪说:“这个人我知道,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驻京办主任,那时候他把在北京的郑老请回来,当时的书记程远还专门跑到海川去了,这件事情在东海政坛当时很轰动,所以我知道这个人。海川的融宏集团也是他拉来的。穆广怎么会想动他的脑筋?”
章旻摊了摊手,说:“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我们只是知道他暗示要我们提出了更换傅华的海川大厦董事长职务。这件事情我们可是不能答应的,吕叔您应该了解我们章家,我们章家是有家训的,向来是重视朋友的友谊甚于生意上的得失的,我们绝不会因为生意上可能蒙受损失就去背叛朋友。”
吕纪点了点头,他是很赞同章旻对他们章家的评价的,章家是以重视朋友著称的,这种可为朋友蒙受损失的行为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社会是难能可贵的,章家因此反而把生意做得更大了。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跟章家保持密切关系的原因,章家一直在背后支持他,却并没有宣扬跟他的这种关系,甚至一般都不来麻烦他什么事情。
另一方面,吕纪觉得穆广做得有些过分了,政治上的争斗也许是无法避免的,可是要胁迫一个商人来对付政治上的对手,这种伎俩不但不够层次,而且也让外人看了笑话。
吕纪看了看章旻,说:“你打算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章旻笑了笑说:“我准备当面拒绝穆广,然后再评估一下形势,如果形势确实恶化到让我们顺达酒店无法在海川容身的地步,我们只好撤出海川了。”
章旻其实知道无论如何形势也不会恶化到顺达酒店无法在海川容身的地步,他是在故意渲染这种危害性,从而让吕纪感到有为顺达酒店出头的必要,这不但是要为傅华出口气,也是要为顺达酒店在海川立威,他是想让海川市政府的那班人知道,顺达酒店是有着雄厚的背景的,可不是谁想威胁都可以威胁的。
吕纪听完,笑了笑说:“这样子正面硬抗也不是个办法,可能会越发激化矛盾的,这样,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
章旻看了看吕纪,说:“吕叔,这不会给您添什么麻烦?再说我感觉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章旻认为自己光点到穆广这个层面还是不够的,他需要把事情引申到金达身上去,不然的话仅处分了穆广是没什么威慑力的,金达还可能在背后兴风作浪。
吕纪说:“怎么不简单法?”
章旻说:“我觉得一个副市长可能还左右不了这个局面,他背后说不定还有人支持呢?”
吕纪眉头皱了起来,章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穆广之所以要去顺达酒店暗示要更换傅华,肯定是心中有了一定把握才这么干的,而能给他这种把握性的应该只有市长金达。牵涉到了金达,事情处理起来还真是不那么简单了。金达一直是书记郭奎很欣赏的人,开始的时候,吕纪也是跟郭奎持同一立场,他也欣赏金达在理论方面展现出来的才干,可是慢慢吕纪就发现这个金达是理论强而实践弱的一个人。金达主政海川之后,并没有脚踏实地的着重去落实当初他给海川设计规划海洋发展战略,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一些能快速见效的项目上。先是不顾现实条件,要在海川上什么保税区。保税区审批失败之后,又把保税区化整为零,建什么工业园。其后更是想在海川上什么污染很严重的对二甲苯的化工项目,让海川市民对此意见很大。这整个的过程让吕纪感觉金达就像一直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而对海川的整体发展来说,他心中是没有完整的一盘棋的。
这难免让吕纪对金达有些失望,其实像什么保税区、对二甲苯化工项目这些吕纪个人是很不赞成的,这不但打乱了省里整体的工业布局,也是跟金达本人提出的大力发展海洋经济是南辕北辙的。海洋经济的健康发展是要仰赖海洋环境的净化的,你搞一个大型的化工项目来,整个是在破坏海洋环境。这让吕纪感觉金达的海洋发展战略不过是纸上谈兵,反倒是吕纪本人很被金达这个海洋发展战略所吸引,他想把金达原来的规划在全省展开,在东海省下一盘海洋发展战略的大棋。
这也是让吕纪感觉滑稽的地方,原本海洋战略的倡导者却并不热心去推动,在成为海川市长之后,鲜乏落实这个海洋战略的举措出台,而他这个学习者却在热心的布局全省,要把整个海洋战略作为东海省的整体发展战略之一。吕纪因此也认识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