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叛徒抖着双手将冯朔写给他们的回信交了出来,文定山两眼恶狠狠地盯着他,“看来是你当了叛徒,我们刚到野狐岭便中伏,以及突围计划被泄露应该都是你告诉冯朔的吧?”
那叛徒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文定山吹着胡子准备一刀砍了他,范存礼将他拦住,“文将军不可,他现在是冯朔的信使,我们不能杀他,况且我们现在与他又有什么去区别?”
文定山经过范存礼的劝说这才将刀收了回去,然后从他手上接过了冯朔所写的回信,“冯朔已经答应我们降齐之事了,而且答应不会虐杀降兵!”
范存礼也是一片欢喜,“太好了,我们总算是有救了”,说着将地上跪着那周兵扶了起来,“你不用自责了,我们现在也是殊途同归没有谁比谁高尚,你再跑一趟,给冯大将军带信回去,告诉他我们明日就押着胡秉纯前来投降,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冯大将军给我们送点吃的来,我们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那人又回去传信,过了没有多久,冯朔果然命人押着粮食前来,还专门派了亲信前来查看情况,发现周兵全都瘫倒在地上或者树旁,所有人都饿得没了力气,一个个东倒西歪,根本没有一点的士气,并且还亲自去查看了胡秉纯和王显,而他们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缚住了手脚,终于放心下来,然后将此处的情况给带了回去,冯朔听完之后,吩咐众人开始准备明日接受周兵投降之事。
文定山和范存礼得了粮食,立即命令众人生火做饭,众人吃得一肚饭饱,这才开始休息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文定山押着胡秉纯和王显往齐军大营而去,而冯朔已经在此等候多时,文定山往冯朔走近,“大将军,胡秉纯和王显我已经给您带到了,大军正在后面等着收编,还请大将军遵守当初的约定,不要伤害我们!”
冯朔往众人扫视了一遍,发现范存礼没在其中,问道,“你们应该少了一个人吧,范存礼为何没在?”
文定山答道,“范将军担心军中有变,所以亲自在后面压阵!”
冯朔冷笑道,“恐怕你们担心的不是军中有变,而是我出尔反尔吧?”
文定山低头道,“大将军明鉴,还请大将军谅解!”
冯朔没有再理他,径直走到了胡秉纯和王显面前,“胡秉纯,王显,你们终于被我给逮住了,当初从齐国逃脱,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再次落入我手中?”
胡秉纯冷眼扫了一下冯朔,“你不必出言挖苦嘲讽,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中,我也我话可说,早在都督府被灭门之时我便已经应该死了,最终是显叔救了我,让我得以继续苟活几年,只恨没能亲自带兵进入邺城,揪出你们这一个个刽子手替胡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报仇!”
冯朔仰头大笑道,“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了,你也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等把你押到了邺城,交给皇上,再让你跟胡律光团聚去!”
冯朔说着往周军对面的周军而去,文定山和胡秉纯、王显都跟在他身后,众人一步步朝等待投降的周军靠近,文定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手心里出了汗,身上的武器已经被缴下,两旁大量的齐军跟着一起,而先头的齐军早已将周军给围了起来。
眼看冯朔快要到达周军面前,胡秉纯和王显互相对视了一眼,文定山也朝他们看了一下,胡秉纯和王显突然将手上的绳子挣脱,袖中露出一把匕首,胡秉纯迅速朝王显背后刺去。
眼看那匕首已经快要刺到王显的后背,他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一把将冯朔给推开,结果胡秉纯那一刀刺到了亲兵身上,冯朔立刻反应过来,随手又将身旁一名亲兵给推到了胡秉纯身上,然后趁机迅速跑开,胡秉纯和王显再想上前刺杀冯朔时,面前已经被齐兵给挡住。
此时,文定山也夺了身旁一名齐兵的武器,和王显一起往外冲杀,随同他一起而来的周兵立刻朝齐兵挥刀乱砍,对面的周兵见状,同样一起往齐军冲杀而来。
冯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事情,大量的周兵已经往齐军大营冲杀而来。慌忙之中,立刻组织齐军反击,而周军则在文定山的组织之下直接往齐军中间冲杀而去。
那名周兵叛徒见状,早已被吓坏,立刻奔走躲藏,文定山从他身旁跃马而过,一刀结束了他性命。
冯朔万万没有想到周军竟然会诈降,顿时勃然大怒,拿起大刀,指挥齐军迅速反击,而齐军之前虽然由于仓皇无措被冲散,但很快便被组织起来。
胡秉纯见文定山杀得兴起,连忙将他叫住,“文将军,不可恋战,赶紧带着将士们突围!”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批的齐军已经被冯朔组织起来,两军陷入混战之中,周军不敌,立刻往外撤退。
冯朔旋即带兵追杀,突然有士兵慌慌张张向他禀告道,“大将军,西南方向发现一批周兵由范存礼带领已经突围出去了!”
冯朔闻言暴跳如雷,原来范存礼已经带着周军主力趁着文定山诈降的时候突围而出,冯朔抓起那士兵,“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是不是方头山?”
那士兵惊惶地摇头道,“不是,他们往洛阳方向去了!”
话音刚落,旁边便有将领向冯朔说道,“大将军,他们很可能是要去突袭洛阳,洛阳不容有失,我们得赶紧回师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