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报纸?”
陆希言看到齐桓办工作上一叠报纸,走了过去,顺手取了一份过来,醒目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汪兆铭·谏言,友好防共,经济提携三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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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混账!”
陆希言看完内容,气的浑身发抖,还有人把投降和卖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这还要脸吗?
“陆顾问,消消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阻止不了,这汪兆铭是铁了心的要做一个遗臭万年的汉奸了。”齐桓叹了一口气道。
“昨天晚上,老唐急匆匆离开,是不是因为这个?”
“哎,这份声明是昨天在香港的《南华日报》上授权发表的,29日韵目为‘艳’,故而称之为:艳电。”
“重庆方面什么态度?”
“态度,估计也是一片混乱呢,总之很快就有一场大风暴来临。”齐桓道。
陆希言点了点头,虽然愤怒,生气,可汪兆铭那个层面的政治角力和博弈,他们是够不上的。
也许,静观其变是唯一能做的。
“接下来,恐怕会有一大批声讨汪逆的报纸见报,到时候,我们的麻烦也来了。”齐桓道。
陆希言点点头,他是知道法租界当局的态度的,对日妥协,尽量不要让对方找到借口干涉租界事务。
咚咚……
齐桓去开门,果然是唐锦,他脸色不太好,还有些黑眼圈儿,明显是睡眠不足的表现,应该是这份“艳电”给闹的。
难怪昨天晚上,他急匆匆的离开,连“晚饭”都没招呼一声,他可是一个很细致的人,这样的错误从来都不犯的。
“老陆,昨晚实在抱歉,把你叫过来,还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唐锦很尴尬,自己还从来没有办过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只要是“艳电”这个消息来的才急了,他听了都有些乱了方寸。
得到消息后,他马上询问军统电台总部,确认之后,又打电话给卡尔总监汇报,等忙完了,天也差不多亮了。
“声明”是公开发表的,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从香港到上海,传播需要一点儿的时间。
那段时间,上海天空上的电波,如果能够用肉眼观察到的话,必定是阡陌纵横,密密麻麻。
“无妨,回家吃也一样。”
“咱们昨天说的那个事儿,我已经跟卡尔总监汇报了,因为不在法租界辖区内,我们可以行动,还可以请驻军协助,但不能泄露身份。”唐锦道。
“不能让日本人抓住把柄?”
“对,南市难民区监督委员会那边也好说,我跟饶神父关系不错,难民区内也有我们的人,所以,配合起来也不难。”
“如此说来,今晚我们的计划定下来了。”陆希言点了点头,这不是攻山头,人多未必有用。
“必须挑选精干的人执行这次任务,而且事先不要透露任何消息给他们,以免泄露消息。”唐锦道,“齐桓,你去安排人手,人数不三十人以内。”
“三十人是不是太多了?”
“如果人手太少的话,我担心会力量不足。”唐锦道。
“如果有铁血锄奸团的人暗中相助呢?”
“他们会派人吗?”
“他们有自己人卧底在里面,如果行动不让他们参加,只怕他们也不会放心。”陆希言道。
“那怎么跟下面的人解释呢?”
“这好办呀,我们可以推说是南市国际安全区监督委员会的人,这一次行动算是他们跟我们一次联合解救行动,这样我们即使暴露了,也可理直气壮的面对日本人。”陆希言道。
“那日本人如果问起来,为何不跟他们通报呢?”
“抓到他们跟日方贩卖妇女的交易的证据,自然就有理由了。”
“这个只怕不容易。”齐桓道。
“这是一次相当冒险的行动,成功了,什么都好,万一失败,那可是有相当严重后果的。”唐锦道,“我们必须详细的再计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那是自然。”
“老陆,说说昨天晚上你被刺杀的案子吧,你觉得,谁是最可能的幕后黑手?”唐锦问道。
“还没审出来吗?”陆希言惊讶的问道。
“那两个家伙嘴挺硬的,硬是不开口,都伤成那样,用刑的话,怕吃不消,死在拘留室内,那可就麻烦了。”唐锦道。
“跟我有过节的人倒是有几个,但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还真不好说。”陆希言佯装思考了一下道,“黄道会,我妻弟孟浩不是差点儿死在黄道会手里?”
“黄道会都是老黄历了,他们还敢来租界生事,这不是自己找死?”齐桓冷哼一声。
“那就是三井实业了,也是孟浩那小子惹下的祸,挑个什么老丈人不好,非要挑那个纺织大王奚鸿伟,害的我也跟着遭了秧……”
“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那五千吨棉花可是抢手货,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唐锦道,“三井实业可是被你跟奚鸿伟坑惨了,那三井实业的代表佐藤不是气的一命呜呼了?”
“所以说嘛……”
“督察长,陆顾问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日本人向来睚眦必报,雇凶杀人也很正常。”齐桓附和一声。
“佐藤都死了,新的代表刚到,你觉得他有这个本事马上找人报复杀人吗?”唐锦瞪了齐桓一眼道,“这起刺杀案,八成跟前天晚上老陆掌掴那个雯姐有关,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而且心狠手辣,在巡捕房内,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