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再次驳斥:“这时候正是草长鹰飞的时候,新鲜芦苇茂密无边,即便是吕鹏的火油弹投射上去,也引燃不起来。”这个是事实,的确无可反驳,:“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让你们手中的那些妇孺多备棉被水桶吧,万一哪里起火,立刻扑灭。”
这样的安排就等于万无一失了,如此看,吕鹏这次是死定了。
五天的时间转眼就到,各路人马已经汇集,甘宁以五百最大的战船横成战列,旌旗招展覆盖了大片的湖面,一时间气势如虹,甘宁站在高大的楼船上,死死的盯着太湖长江入口航道,生怕吕鹏突然变得聪明起来爽约。
巡哨的小舟连成线般不断的将吕鹏舰队的行踪汇报过来。
“吕鹏的舰队拔营起寨了。”
“吕鹏的舰队已经开始朔江而上了。”
“吕鹏的舰队已经离这入湖口不足三十里。”
“吕鹏的舰队已经进入入湖航道。”
“吕鹏的舰队——”
不用汇报了,因为吕鹏的舰队已经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太湖,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直接冲着桃花荡浩浩荡荡而来。
吕鹏的舰队,并没有因为水文不熟出现搁浅的状况,这一点甘宁倒是并没有什么失望,因为吕鹏他已经和孙权联系,要求派几个水引还是可以的。
吕鹏的舰队来到了甘宁的舰队面前,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排成一列横队,而是排成了一个巨大的月牙,几乎贴近桃花荡半月行的芦苇岸,似乎要全力防备芦苇荡里有的埋伏。
两支舰队在西山岛前站定,甘宁走上船头,正要按照规矩开口说些场面话,结果对面中间的大船上,一个没穿盔甲的年轻人首先开口,对着甘宁大声的宣布:“锦帆贼甘宁,横行长江水路,杀我幽州商队船员,抢夺我幽州商队货物,我,幽州牧,兼任并翼两州州事,镇北将军,护乌桓故地大将军,翼侯吕鹏绝不允许我治下之商贾蒙难,今日便为我治下之民做主,向天下宣誓,犯我治下之民利益者,虽远必诛。”
这样的宣言,让站在吕鹏身边的货主李场长激动的热泪长流,在心中不由得大吼:“从此我幽州商人将横行天下,从此我幽州商人再不卑贱。”
吕鹏宣誓完毕,也不等甘宁回答,直接大声下令:“血债血偿剿灭凶徒,杀——”
随着吕鹏的一声令下,横在前排的吕鹏战舰立刻投石车轰然发动,上百火油弹腾空而起,划成一个个漂亮的弧线,砸向了甘宁的舰队。
这样干净利索,毫不讲规矩道理的举动,当时让甘宁大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火油弹就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转眼间甘宁甘兴霸密集的战船队形里,腾起无数火焰,一时间惨叫连连。
投石车的火油弹刚刚停住,床子弩带着小巧的火油弹又飞扑过来,将一面又一面锦帆点燃,烈焰腾空似乎连天空都燃烧起来。
甘宁的坐舰因为太华丽,便成了首当其冲,十几枚火油弹砸在了他这豪华的座舰上,转眼之间,便将他的座船烧成一片火海,跟在他身边的喽啰们转眼间便被烧得哭爹喊娘,浑身起火冒烟的跳进了太湖之中。
甘宁身手敏捷,躲过了几个致命之击,但还是被飞溅的火油飞溅到,甘宁身披重甲,但是那火油也怪,飞溅到他的钢铁盔甲之上,竟然依旧冒着诡异的蓝火,手拍不灭,水浇不熄。
但好在甘林稳住,临危不乱,依旧操起旗号,命令早就准备好的火船发动对吕鹏的进攻。
无数条载满芦苇或有硫磺的火船刚刚从芦苇荡里冲出,准备冲向吕鹏的战舰,结果迎接他们的是远距离的床子弩的打击,床子弩上的火榴弹转眼之间,就事先替他们点燃了火船,火船上的芦苇火油以及硫磺,砰然燃烧,转眼之间就将这些火船燃烧为灰烬,根本就不能抵达吕鹏的舰队跟前。
甘宁还要冲锋,却发现,吕鹏的打击突然转变,正对着自己的坚决阻击和燃烧自己,而那个月牙的两边,靠近芦苇荡的战船上投石车连续发动,一颗又一颗火油弹,不要钱一样投向了两面的芦苇荡,这些火油弹在那些碧绿的芦苇丛中,砰然炸开,窜起一道又一道火苗。
按照常识,那些碧绿的芦苇不应该燃烧,然而一切都是这么的诡异,那些飞溅的火油就在那芦苇上,冒着蓝色的火焰,剧烈的燃烧,转眼之间就将碧绿的芦苇烤焦,然后随着燃烧,同时,几十上百年积累的,芦苇下的枯黄的芦苇也趁势燃烧,一时间,如星火燎原,转眼之间,就将两面的芦苇荡烧成一片火海。
这就是所谓火大无湿柴,一片又一片芦苇被烤焦烤干,然后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火焰的高温形成了巨大的热龙转,随风呼啸翻转翻腾,所到之处,无不一烧而尽,巨大的热量,似乎都要将这太湖水蒸发干净,就是远远离着火海的吕鹏的战船上的士兵,都被那火焰烤焦了眉毛。
火势如此之大,大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当那些将士看着一道火墙向外飞快扩张,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打击的时候,吕鹏大叫:“别停下,给我继续丢火油弹,烧,一定要少他个天昏地暗。”
于是,一批又一批火油弹再次飞出,助长着火势。
随着呜呜嚎叫的火焰声音,埋伏在那里的水贼的惨叫声,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