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千牛卫匆匆赶向后方传令。
一夜转瞬即逝,第二天清晨,十辆挡箭车已摆放在了阵地前沿,前方竖有长五尺,高一丈的铁板,厚度约寸余,距地面仅有尺许距离,表面虽粗糙不平,可一看就很结实。
“嗯~~”
杨彦点了点头,向柳兰子道:“先试一下效果如何,用踏蹶箭打!”
柳兰子立刻安排,几名千牛卫吃力的把挡箭车调转个方向,又有人操纵床弩,装上粗大的踏镢箭,隔着三十步远,发射出了箭矢。
“咚!”的一声巨响!
挡箭车微微一震,那粗大的踏蹶箭打上铁板,被甩向了一旁,箭头弯曲,如一条钩子,而挡箭车,只在铁板上现出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好!”
杨彦猛叫一声好:“传令,攻打壶关!”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重重檑起,十辆挡箭车横成一排,不露一丝空隙,在它后方,跟着几百名弓弩手,再往后则是一个由百门火炮组成的方阵,最后是三千骑兵与一辆冲车。
在挡箭车的掩护下,进攻队形不疾不徐,火炮不时轰鸣,大片弹丸洒向城头,几无立足之地。
孔洞也不示弱,踏蹶箭依次射来,不出意外,根本射不穿铁板,由于发射间隔长,箭头打上铁板的闷响并不密集,透过稀稀拉拉的嘭嘭声,如杨彦,荀灌等耳力强劲的,都能听到孔洞中的惊恐尖叫!
“上!娘的,给老子上!”
杨彦信心大增,连声呼喝。
一路行进,一路发射,虽然看不到谷内情形,但那时紧时密的沙沙声,显示出了火力的强劲。
“嘎吱吱~~”
关门突然打开,一队骑兵潮水般涌出,在轰鸣的蹄声中急冲而来。
数百名弓弩手分涌至挡箭车两侧,一排排弩箭射去,另有投掷手投出火弹,因壶关前通道有仅十丈不到的宽度,骑兵摊不开,顿时陷入了火海当中。
一时之间,马嘶人嚎,惨不忍睹,偶有个别浑身冒火的骑士亡命前冲,也被密集的弩箭射倒。
“咣咣咣~~”
眼见骑兵冲击无效,关城内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后阵还未被烧着的羯骑立刻调转马头,发了疯般冲入关内,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城门紧紧合上。
明军的阵形也随之调整,挡箭车与火炮分别退向两边,冲车推到正中最前,孔洞里又有巨箭射来。
冲车虽名之为车,实际上是一根粗大的巨木底部装上轮子,不惧怕踏蹶箭,而在冲车两侧,分别镶上了一块长宽各达一丈的铁板,保护两侧推着冲车前进的百名军卒。
跟在冲车后面,是火炮依次前行,向孔洞内发射锥形弹,随着距离接近,命中率也相应提高,一轮炮击,至少能命中三五个孔洞,每射入一枚,孔洞里就传来闷响,表明已摧毁了一架床弩,有时还伴有惨叫。
羯人亏就亏在缺少必要的防护手段,临时找铁板来挡着已经来不及了。
在重武器的互攻中,冲车推至门前,将士们齐爆一声呐喊,使尽全身气力向前撞击。
“轰!”
城门猛的向内一弹,又快速复原,但土石嗤拉拉直向下落,粗大的铜钉也落了一地。
冲车回退五丈,再度向前猛推,接连三次,喀拉拉一阵脆响,木门碎裂开来!
一道关墙之隔,内外是两个天地,关内地势开阔,宽度达数百丈,将士们连忙把冲车拉出城门,火炮在骑兵与弓弩手的护卫下,一辆接一辆鱼贯而入,依靠城壁严阵以待。
远远缀在后面的石聪面如死灰,阵阵头晕目炫,他清楚,丢掉壶关,襄国将直接暴露在明军的铁蹄下,但明军攻防兼备,步步为营,稳步推进,以实力碾压,使他束手无策,实力上的差距,再是智计百出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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