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性格如此,所以她极为反感这种别人掌控她命运的感觉。
尤其是婚事。
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屈从,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想方设法的破坏,甚至不惜用一些阴险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赵颜真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别人不也是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她不是善人,不是伪君子。
以前,她要做什么事情,基本上是无往不利,周围的人,都被她耍的团团转,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这一次的婚事,将她从幻想中打落下来。
她明白,自己能无所顾忌,是因为有她爹在撑着,如今赵恒让她嫁人,她如何能拗得过去。
萧禹是什么存在,她很清楚,父亲赵恒能一路崛起,以一百五十岁的年纪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萧禹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萧禹中书的后劲更大,以后甚至可能成为执掌圣朝五大仙器之一的仙尊。
这种大树,父亲又怎能不靠?
自己和沈子义的婚事,就是最好的纽带和桥梁,毕竟,萧禹无子嗣,沈子义便是其最亲近的后辈。
说实话,京州之地的官家女子,想要嫁给沈子义的那是大有人在,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她,但赵颜真就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布的命运。
她抗争过,哪怕是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显然,她失败了。
就像是楚弦说的一样,赵颜真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的,有野心有心机的女人,所以她此刻闭着眼睛,沉思片刻,当下是叫来伺候自己的丫鬟,更衣上妆,然后以一种温柔典雅端庄的姿态,出去拜见萧禹,甚至在见到沈子义的时候,还贴心的为其端茶整理衣冠。
厅堂之内,那是一片和谐。
最后两人婚事定在一月之后,立刻开始筹备,广发喜帖,无论是萧禹还是赵恒,都要将这一桩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入夜,楚弦的住的院子之内,沈子义翘着腿,一边吃葡萄,一边给楚弦讲述今日提亲的过程。
“楚兄,我按照你说的去做,去说,果然赵恒他看我的目光都变了,我想,他开始欣赏我了。”沈子义一边说,一边吐出葡萄皮,看他的样子,一副懒洋洋,估摸今天也是累坏了。
楚弦在那边品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品,一杯茶,可得品味许久才能饮干。
见楚弦没说话,沈子义继续道:“还有,赵颜真她果然如楚兄你说的那样,居然是身着正装,出来拜见我舅舅,对我更是十分温柔体贴,说实话,若不是知道她是什么人,都可能会被她那演技骗了。”
楚弦这时候又倒了一杯茶,继续品,仿佛这小小的一杯茶里,有百般滋味一样。
沈子义估摸是吃葡萄吃的多了,所以也是上前给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牛饮而尽。
“楚兄,你也不说话,在想什么?”沈子义开口问道。
楚弦这时候说话了:“我发愁呢。”
“愁什么?”沈子义不解。
楚弦看了沈子义一眼:“发愁你啊,赵颜真这女人,你未必能降服得住,就算成亲之后,你估摸也斗不过她。”
沈子义正喝第二杯,结果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楚兄,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就知道,成亲之后,我肯定会被她吃的死死的。”沈子义这时候哀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