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兰无缘无故挨了一耳光,心里那个气啊,当下喝道:
“给我上,把那群王八羔子给我全剁成肉酱!”
“都给我上、上、上!”
一队百人下马,持刀冲了进去,只听见里面喊杀声一片,张克兰深恐敌人的陷阱,索性把剩下的二百人全部派进去,即便是有陷阱,前面的一百人也该够填了吧。
袁世敦听着里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渐渐只剩下了祈求饶命的声音,心下宽慰,原以为这张克兰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想不到还是有点本事,不到数十息时间里就平灭了匪乱,此人可以用一用。
看着面无表情地站在身边的卢昌诒和蒋楷,袁世敦有意落一下这两个前官吏的面皮,想当初在森罗殿的时候,这两人为了抢功,自己要粮没有,要饷不给,要民夫也只给些老弱病残,可是受够了这两人的气,当下用手一指守在院门口的骑兵道:
“二位大人看我麾下儿郎如何?”
“俱是英雄,俱是英雄!”
“哈哈哈哈哈。。。。。。”
袁世敦的狂笑被一个狼狈的身影打断了,只见原本威风凌凌的千总张克兰拖着一身破烂的棉甲,浑身是血地走了出来,过的门槛便以头抢地,口中嘀咕着什么“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张千总~~~~~~”
袁世敦拖长了声音,见他始终不答话,下的马来,抽出了马刀,站在张克兰的面前,大声再喊:
“大清武卫右军前锋骑兵营千总张克兰!”
张克兰一个冷颤清醒了过来,立马单膝跪地道:
“卑职在!”
“里面究竟情况怎样?”
张克兰像是经历了极为可怕的过程,又恢复了先前的哆哆嗦嗦,战战兢兢道:
“他是妖魔,他刀枪不入啊。。。。。。”
“噗!”
袁世敦一刀将张克兰的脑袋砍了下来,并环视周围,举刀喝道:
“张克兰妖言惑众,欲乱我军心,当斩!再有此诳语者当如此尤!李千总何在?”
一脸苦瓜相的李得玉上前打了个千,心中咒骂袁世敦生儿子没p眼,平时孝敬的也不少了,今日还要让我去闯着鬼门关?
“令你率本部士卒冲杀第一阵!”
“赵千总,你冲第二阵!”
“刘千总,率本部士卒上房,给我用弓射杀!”
“査!”
殊不知袁世敦的内心正在滴血,那可是兄长小站练出的精锐骑兵啊,放在大清也是说一不二的强兵,现在不明不白的战损三百人,自己该怎么向兄长交代?
“杀啊!”
辫子兵高喊着口号冲进了大院,第一进外院是个长宽各50米的院子,一个蓝袍道人坐在院中石桌旁闭目养神,百名义和拳战士立在他身后,人人红布包头,光着膀子,衣衫捆在裤腰之间,每列十人,前两列持木杆红缨枪,中两列持缳首大刀,后两列持角弓,更有二十余人立于中庭门廊处,手中举着鸟铳步枪瞄着门口。
前三百人躺了一地,更多的是死在弓箭弹丸之下,于是堆砌在照壁处的尸体最多,几乎成了一道矮墙,闯进来的清兵皆未带长兵,一时之间逾越不过那道矮墙,倒成了弓箭鸟铳的靶子。
“啊啊啊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李得玉的亲兵已经抽出了长刀督战,催促着清兵往前冲,冲进去的清兵立刻为那道矮墙增加了不少高度,但毕竟是日后大清最精锐的北洋兵,前冲的三十余人有二十二人越过了矮墙,提着马刀便杀向拳民。
“定!”
蓝袍道人一拍石桌,一股气浪从石桌上蹿到石桌下,如风扫落叶一般吹向辫子兵,辫子兵立刻被一股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朱红灯大喊一声:
“杀啊!”
他和心诚和尚一直是身先士卒,两人领着十八位拳民挺着长枪便向跨过来的清兵冲去,
长枪冲了过去,将二十二人挂掉了一半,后面冲过来的大刀兵则立刻把剩下的人给斩翻。
“快,给我冲过去,不能让他们的枪兵阵成型!”
领头的棚长大喝着冲过矮墙,一刀砍在一个往回跑的拳民背上,那拳民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拳民的同伴眼睛一红,大骂着回过头来,挺枪便向棚长刺来,那棚长巧妙地用刀一卸,将长枪带到一边,再回刀一斩,正好砍在拳民的脖子上。就见拳民捂着脖子倒在尸体堆中,那棚长尚未高兴地割人头,就听见那蓝袍道人喊了一声:
“圣光普照!”
头顶上就像出现了一轮旭日一般,闪瞎了在场所有清兵的眼睛,棚长只感到身上一疼,等他睁开眼睛之时,就见那两个被他砍死的拳民原地满状态复活,顺便抽出了刺进他肚子里的长枪,往回跑去。
“刀枪不入、起死回生,老君庇佑啊!”
拳民杀地兴起,开始大叫起来,那边清兵第一队队正则躲在墙角,将一具死尸拉起来盖在自己身上,纹丝不动。
刘超璇带着二百弓手爬上了房子,看了看正杀的热火朝天的前院,也顾不上误伤友军了,下令放箭。
“啊!”
一个正在躲避着清军攻击的拳民突然被一支箭射中脑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张虎恩十指连点,弓箭手就跟下饺子一样接连翻下墙来,心诚和尚见箭雨减小了许多,宣了一声佛号,提着戒刀蹬蹬蹬踩着柱子飞身上房,几个跨步一个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