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轲都不稀得把他们的糗事一件件拿出来说,毕竟他们是王爷之尊,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出言侮辱。
不多时哦,一群洗干净了身体,换上干净衣物的小子们,全部都像鹌鹑一样,进到了孙享福的书房。
“知道你们犯下了什么罪么?”
几人相视一眼,不是很整齐的回答道,“偷跑。”
孙享福挑了挑眉毛道,“咱们大唐有这个罪刑?”
“呃,没有吗?”几个毛孩子有些诧异道。
孙享福摇了摇头道,“没有,咱们大唐,有抗旨这个罪刑,没有偷跑这个罪刑。至于抗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要不要我给你们解释一下?”
听到孙享福说出‘抗旨’两个字的时候,包括李泰等几个李世民的亲生儿子在内,都慌了,即便是封了王的皇子出现了抗旨的情况,轻则削爵,重则贬为庶人,庶人,即,现在的二等公民。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以视同造反的罪行,若不是他们的亲王身份,被处死都是很正常的。
李世民让他们来山南道种植水稻,是肩负为天下人做表率的政治任务的,他们半道逃跑,可不就是抗旨么。
此刻,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后悔不已。
可当初犯错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这大概是每个思维不成熟的熊孩子犯错的时候的通病。
“孙师,您不会,真的要治我们抗旨不尊的罪吧!”李泰总算是比大多数人聪明些,率先苦着脸卖萌道。
然而,孙享福却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道,“不是我要治你们的罪,是你们确实犯下了这样的罪,你们叫我如之奈何?
隐瞒不报吗?
要我为你们犯欺君之罪么?
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三十多位密卫,这件事情,势必会传到陛下哪里去的。”
孙享福将问题丢回给了他们,顿时,一干王爷的脸上,便冒出了冷汗。
他们从不关心在酒楼吃一顿饭具体需要花多少钱,雇一辆车,又需要花多少钱。
也从不知道,国内不同的地区的百姓,帮别人干一天活,需要拿多少钱的工钱。
但是却知道,抗旨的罪行一旦被报到李世民哪里,即便是他们有亲王的身份,但是为了维护皇权,李世民也会对他们做出相应的处罚,绝不会手软,这就是成长环境造就的了,在宫廷里面长大的他们,他们对于这样的词汇,可不陌生。
“还请孙少师看在我们年少,尽量斟酌用词,父皇那边,只要有台阶下,定然会轻些惩罚我们的。”满脸悔意的李恪比李泰说的更加靠谱一些,他知道,这事已然是事情,自己犯的错,锅定是要自己背的,但能不能尽量减小影响,还得看孙享福怎么跟李世民说。
“斟酌用词能解决问题?你们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几人有些茫然,倒是李泰又再度答道,“问题出在,我们不应该偷跑。”
孙享福摇了摇头道,“错了,问题出在,你们不应该升起偷跑的心思。”
“往小了说,这只是你们这些半大的小子,一时任性,肆意胡来,往大了说,你们这是在挑衅陛下的皇权。
随着你们的年龄的增加,你们已经不再只是陛下的幼弟,儿子,还是陛下的臣子,尤其是当陛下分派给你们政治任务的时候,这便是国事,你们和所有人一样,是为陛下分忧的臣字,那么,就应该恪守臣子本份,为陛下把事情办好。
如果连你们这些陛下最亲的人,都不恪守本份,帮陛下维系皇权,还指望天下臣民,谁来服从皇权?”
几人闻言,羞愧的底下了头,这已经是孙享福第二次给他们上政治课了,估计效果跟第一次一样,过一段时间,他们又会忘诸脑后。
孙享福语气停顿了一下,再度道,“大道理,我不说,你们也都懂,今天,我想跟你们说一些小道理,通过这些小道理,让你们认清你们自己。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
几人闻言,再度茫然。
“你们没有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价值观,没有金钱的慨念,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在社会上生存。”
“一个连自己的家都当不好的人,如何能替百姓们当家做主?”
孙享福这话一说,李泰,李恪等比较有悟性的家伙,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张轲都还没有出手,他们就混成了乞丐模样,原来,是价值观不正确,没有金钱概念导致的。
他们这些人,从小生活在深宫里,在内侍的照顾下长大,从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所有人都顺从着他们,从来不用担心钱要怎么挣,甚至是钱,怎么花。至于前钱具体的价值是多少,更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即便是像李泰,李恪这样曾经在善阳生活过一段时间,多次在街道上游逛购物的人,也从来不自己掏钱买东西,他们在街头看上了什么好吃的,想吃,内侍帮他们买来,他只负责吃。兜里,就从来都没有装过铜钱这种肮脏笨重的东西。
也就是因为之前在村子里面,强行的让他们自己做家务,懂得了少许的生活常识,会做一些家务。不然,他们就是一个生活白痴。
当然,除了李泰和李恪之外,即便是年龄已经到了十四岁的李元景,对于孙享福所说的价值观,金钱的概念,还是一脸茫然,他们一个个生下来就是王爷的人,怎么会像升斗小民一样,斤斤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