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瑜再次率兵进攻益阳。
三万将士在营前便列好阵阵势,迎着初升的朝阳,徐徐至城下,枪矛指天,仿佛移动的林木。
倏地停下,阵势也丝毫不见混乱,仿佛巍峨不动的山峰。
“疾如风,徐如林,不动如山,侵略如火!这周瑜真不愧为良将,只可惜你遇到我了啊!”庞统做小兵打扮,混杂在士兵之间,见了城下周瑜的兵马,不禁如此感叹。
周瑜率兵至城下,对着韩当使了个眼色。
韩当会意,策马冲至城下。
韩当手挺长矛,指着城上的林啸喝道:“林啸匹夫,你害死蒋钦,重伤周泰,老夫当年只恨没有多在你身上补一枪,可敢下来与老夫一战?”
“老匹夫,当年你围攻我,只敢从旁策应,连一招也不敢与我硬拼,杀你我只需一招,有何不敢?”林啸闻言大喝一声,当即策马出城。
江东阵中,凌统见此大喜,说道:“都督所料不差,这林啸果然按耐不住,出城应战了!”
周瑜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待会韩当将军会将他引入埋伏,若林啸不追击韩当将军,你便截住阵脚,莫让他跑了!”
“诺!”凌统闻言跃跃欲试,眼中充满了战意,急欲为蒋钦,周泰报仇雪恨。
林啸冲至城外,策马奔韩当杀去。
“韩当,你这匹夫给我纳命来!”
战马奔腾间,林啸枪出如龙,携带着如黄河奔流之势,直奔韩当刺去。
当年曲阿一战,韩当与众人一起围攻林啸,尚且不敢与他硬拼,如今韩当上了年纪,而林啸正当壮年,韩当便更不敢与林啸硬碰硬了。
一枪袭来,韩当只觉得好似面对上了汹涌澎湃的滔滔黄河一般。
韩当不敢大意,连忙将长枪往胸前一架,用枪杆卡住林啸手中枪头分指,这才堪堪挡住林啸这来势汹汹的一枪。
然而林啸却并未收枪在攻,正好小枝卡着韩当的枪杆,林啸用力一挑,便将韩当手中的长枪挑飞。
韩当惊骇欲绝,连忙拔马而逃。
林啸却不追赶,望着韩当狼狈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道:“老杂毛,十五年了,你都没有丝毫长进吗,念在兵法不擒二毛,我不杀你,你且逃命去吧!”
“韩当将军居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此人如此厉害,我们能拿下益阳吗?”
“别急,太史将军应该可战林啸!”
江东军见此情况,都非常气馁,士气受到了打击,韩当乃是江东上将,连他都不是林啸一合之敌,那谁还能对付得了林啸?
韩当见林啸居然不追,不由得面色一僵,本来是想利用林啸的仇恨心里来引诱他追击,把他引进埋伏中的,谁成想林啸居然不追,如今还平白折损了士气。
周瑜脸色一沉,下令道:“太史将军,你去出战林啸,消磨他的体力,凌统,李异,韩当,你们三人策应,只待林啸体力不足,便去围攻,务必留下此僚!”
“诺!”太史慈闻言拱手领命,取了背后的狂歌双戟,策马直奔林啸而来。
韩当取回长枪,与凌统,李异三人分别截住林啸阵脚,只等林啸被太史慈消磨得体力不足,便上阵围攻。
林啸并不惊慌,看向对面的太史慈,冷喝道:“太史子义,你还有脸来见我?”
太史慈闻言一拉战马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当年我为刘繇坚持到最后一刻,也算对他仁至义尽了,有何不能见你?”
林啸摆了摆手说道:“休说刘繇之事,当年我为你挡住追兵,被江东十二员武将围攻,险些丧命,一身武艺尽失,直到两年前得神医医治方才复原。若不是我,你当年早已经命丧黄泉了,居然你居然要与我刀兵相见?”
说道这里,太史慈有些心烦意乱,冷声道:“当年的事情,还说他作甚,如今你我各位其主,堂堂正正的战上一场吧!”
林啸看向四周的韩当,凌统等人,冷笑一声指着他们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堂堂正正?”
太史慈脸色一红。
原本没跟林啸见面,或者单打独斗是不亏欠林啸什么的,如今带人围攻的,这就说不过去了。
“太史慈,当年我佩服你,以为你是真英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人!”
林啸冷笑一声,陡然拉着嗓子破口大骂道:“我当年好歹也算救过你一条性命,战场交锋各为其主,若是堂堂正正被你击败,死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亦无怨无悔!可你却伙同他们想要杀我,此为不义!
当年在青州,黄巾乱兵围攻青州,是你去请我主前去救援,解了黄巾之围,你母亲当时也在青州,若不是我主,你母亲只怕早就死在乱兵之中了。当年你在合肥之战重伤垂死,乃是神医华佗为你治伤!”
林啸顿了顿,又指着江东阵中的周瑜喝道:“还有你周瑜,当年你也是重病垂死,也是得益于神医救治才活到今日。你们不思报恩,却兴兵犯我主公荆州,此为不仁!
太史慈,你母亲品德高尚,恩怨分明,孔融对她有恩,便让你前去助孔融解黄巾之乱。她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知你对付她当初的救命恩人,该有多么寒心啊?此为不孝!
先主公刘公,德政施于江东,其麾下文武,无不为其效死力,唯独你太史慈投靠他的大敌孙策,后来更是帮着对付刘公。
孙权兴兵荆州,本就是不义之举,你若真乃忠臣,便该直言劝谏!为何跟随一起出兵犯我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