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用之前处决的那几个将领里的两个首级哄骗杨彪和黄琬,竟然没想到头发眼色这一点,被见微知著的黄琬识破,真是百密一疏,弄巧成拙。
金良正无奈之际,典韦拿着杨彪的声明书冲出营帐,走向金良,大笑道:“杨彪老儿吓破了胆,签了效忠声明书。”
金良大喜,他从卢植那里已经得知黄琬的经历,知道杨彪和黄琬的关系,便拿着杨彪的效忠声明书,再去说服杨彪帮助自己劝说黄琬一番。
杨彪杨文先从金良口里知道了真相,大为自惭,金良却笑道:“文先公,弘农杨家自四知先生起家,已历四代,文先公之曾祖、祖父、父亲皆为三公,文先公若追随太后天子圣驾前往襄阳,从九卿迁为三公,立下杨氏一门四世三公之美誉,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何必依附于袁氏摇尾乞怜。”
杨彪大怒:“谁说我杨家依附于袁氏摇尾乞怜?”
金良冷笑道:“若文先公执意回到洛阳,依附袁氏摇尾乞怜便会成为现实,若追随太后天子前去襄阳,杨家便只有清誉,没有毁誉,是包藏祸心的亲戚重要还是忠君护国四世三公的清誉重要,请文先公熟思之!”
杨彪想了一下,不得不屈服道:“看来我只有去襄阳了,只是我的家眷该如何转移,财产该如何处置?”
金良微微一笑:“文先公不须担心,只需你修书一封,我们即可派人前去洛阳,将你家眷秘密迁来襄阳,至于财产,也会帮你处理干净,等你到了襄阳,自然就有一处大宅子和许多钱物等着你。”
杨彪急问:“贤霆公,此话当真?”
金良点点头:“太后执掌了一个皇家密探组织,名为影踪,影踪现在安插在洛阳城中有两三百人,这些人里面会有人帮你料理好一切,你且放宽心。”
杨彪这才同意前去说服黄琬。
杨彪按照金良交代给他的说辞,问黄琬黄子琰道:“我记得子琰兄当年被权贵诬陷为党人,被禁锢了二十多年,时至今日,子琰兄可知那权贵是谁?”
黄琬回忆起那段惨痛往事:“当时我被迁为五官中郎将,当时陈公蕃为光禄勋。光禄举三署郎,以高功久次才德尤异者为茂才四行。时权富子弟多以人事得举,而贫约守志者以穷退见遗,京师为之谣曰:‘欲得不能,光禄茂才。’于是我与陈公同心,显用志士。平原刘醇、河东朱山、蜀郡殷参等并以才行蒙举。有些权贵子弟不得荐用,便诬陷我为党人,遂被禁锢不得为官二十余年。我深恨那个诬陷我的权贵,却一直查不到那人是谁,甚为遗恨。”
杨彪又说道:“光和末,你被我父亲推荐,征拜议郎,擢为青州刺史,迁侍中,出为右扶风。征拜将作大匠、少府、太仆。一路升迁。你说,我杨家会害你吗?”
黄琬笑道:“令尊对我有知遇之恩,文先贤弟与我有总角之交,怎会害我。”
杨彪便又继续追问道:“那子琰兄可信得过我喽?”
黄琬道:“那是自然。”
杨彪这才吐露真相:“其实那个权贵便是现任太傅的袁隗。当时子琰兄担任五官中郎将。显用志士。罢黜庸才,致使几个袁氏子弟无法举荐为茂才,袁隗忿恨。便让袁氏故吏诬陷子琰兄是党人。我早知此事,怎奈袁家与我有亲,我不便吐露。现今袁家子弟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家图谋不轨,竟有‘田氏代齐’的野心,我不愿与此等逆贼为伍,又见子琰兄被袁氏后来的小恩小惠收买被蒙在鼓里还想助纣为虐,心有不忍,便将此实情吐露。”
黄琬大惊:“文先贤弟此言当真?”
杨彪正颜厉色道:“我又何须欺瞒子琰兄!”
黄琬大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袁隗老儿竟然如此阴险,我真后悔信他这么多年,为他袁家门生故吏奔走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了。”
说着,黄琬站起身,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杨彪紧随其后。
黄琬到了金良近前,叩首道:“非贤霆公,黄琬误矣,请贤霆公受黄琬一拜。”
金良赶紧将黄琬搀扶起来,看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金良笑问道:“黄公为何要谢我?此乃太后、天子之意。”
黄琬亦笑道:“贤霆公何必欺我,当时十常侍与大将军俱死之日,太后六神无主,若非贤霆公力挽狂澜,汉室必将倾颓,这一切全都仰仗贤霆公从中奔走,贤霆公乃我大汉股肱之臣。黄琬此前迷惘不灵,卢公诸大臣束手无策,卢公向贤霆公求策那一幕落在黄琬眼里,我便知这一切都是贤霆公所为,若非贤霆公计策到位,惊醒文先公,我黄琬尚且被袁贼蒙蔽,到最后便是身败名裂,辱我先人。贤霆公对我黄琬之恩,恩同再造,自此之后,唯贤霆公驱使,黄琬万死不辞。”
金良绝对不敢在这么多大臣面前接受黄琬的谢意,便笑道:“都是同殿为臣,我不忍看黄公落在袁贼蛊中,方才设计提醒,不想黄公明断很快就醒悟了。黄公无须客气,这一切都要仰仗太后天子洪恩,若非圣驾执意前往襄阳,黄公之冤屈怕是永生不得洗涮。”
黄琬知道金良有避嫌之意,便走前几步,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