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时候,两个黑衣人互相配合,翻过了锦衣卫衙门高耸的外墙,避过几队巡逻的校尉,鬼魅般的来到骆养狻
他们倒没像骆养性那样直接翻窗而入,而是轻轻的在窗棱上扣了几下,让骆养性知道他们来了。
这夜里本来就寂静,有人在旁边窗棱上敲,骆养性自然一下就听到了,他懒洋洋的道:“自己开窗户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吱呀”一声,窗户便打开了,两个黑影嗖的一下就翻了进来。
骆养性揉了揉额头,疲惫道:“什么事啊,这么急着跑过来见我。”
赵如连忙揭下面巾上前拱手道:“骆大人,是这样的,我们大人想在长安街附近找一座府邸,但我们都找了半个月了,却一直找不到,所以,我们想请您帮个忙。”
骆养性点头道:“这事我知道,当初我也命人去长安街两侧找过,也没找到,实在不行,随便弄个阉党余孽下去不就有了吗,长安街两边的大府邸基本上都被阉党余孽给占了。”
他虽然没有得到崇祯的授意,却得到了张斌的提示,一直在暗中监视阉党余孽,所以,对阉党余孽在长安街两侧的府邸一清二楚,在他看来,要府邸简单啊,直接挑个作恶多端的阉党余孽,把人家干过的丑事往朝堂上一捅,崇祯不收拾人家才怪,只要人被收拾了,这府邸不就空出来了。
这事张斌自然考虑过,他还特意交待赵如,千万不能这么干。
赵如连忙拱手道:“骆大人,我们大人有吩咐,不能这么干。我们大人说了,能不能把人弄掉还不一定呢,就算弄掉了,那府邸也不能住,因为一搬进去就会引起阉党余孽的怀疑。”
骆养性闻言,稍微想了想便想明白了,这种事还真不能干,因为太凑巧了,人家本来一点事都没,突然就被人给弄了,刚一弄完,张斌就把人府邸给占了,阉党余孽不怀疑才怪。
这会儿可不像魏忠贤只手遮天那会儿,魏忠贤要是看中了谁的府邸,哪怕你是皇亲国戚他都敢弄死,因为他压根就不怕人弹劾,所有奏折都要过他的手呢,他不想让天启看到的,天启绝对看不到,就算有人捅到天启那里,他也不怕,他完全可以说人家是在污蔑!
天启是晕晕乎乎的,完全被魏忠贤玩弄于股掌之间,崇祯可没那么晕乎,他心眼多着呢,只是很多时候,他的心眼被温体仁等阉党余孽给利用了而已。
这种把人弄下去,然后占人府邸的事情,阉党余孽绝对会逮着大做文章,到时候,恐怕会弄的灰头土脸,无法收拾。
想到这里,骆养性无奈的点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又能帮你什么忙?”
赵如拱手道:“小人斗胆,想请大人把大时雍坊石碑胡同和板桥胡同中间那百余户大汉将军迁到锦衣卫后街这边来。”
骆养性闻言一愣,这种事,倒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说是为了方便管理,因为锦衣卫衙门后面就是锦衣卫后街,这借口,一点毛病没有,锦衣卫后街那边住的也是锦衣卫将军和校尉,而且宅院还比较散乱,如果推倒一些,重建一下,塞进去百来户人家完全不是问题,主要问题是这样很费钱啊。
一百来户大汉将军要迁移,总得给点安家费什么的,这还不算什么,锦衣卫后街这边推倒重建才是大头,没有几万两银子,这事根本办不成!
他想了想,犹豫道:“这可需要不少银子,这银子锦衣卫衙门可拿不出来。”
赵如闻言,小心的问道:“五万两银子够不够?”
五万两银子自然绰绰有余,骆养性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够了,只要银子到位,我立马着手此事,不过,你们可得快点,几个月时间本来就有点紧张。”
赵如闻言,兴奋的拱手道:“多谢骆大人,我明天就让人坐快船去请示我们大人,最多六天时间,银子就能送过来。”
骆养性点了点头,脸上同样露出兴奋之色,他倒不是想贪张斌的银子,多余的银子,他准备分给搬迁的大汉将军,算下来,一家也能分得百余两,这样一来,那些大汉将军肯定会对他感激不尽,百余两银子啊,对那些大汉将军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这种别人出钱,他做好人的事情,上哪儿找去。
张斌收到赵如的传讯,不由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会儿东长安街和西长安街附近的府邸竟然紧张成这样,一个出售的都没有,这些阉党余孽还真大胆啊,他们就不怕崇祯查吗,以他们的俸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买得起东长安街和西长安街附近的大型府邸。
当然,这事他也不会往崇祯那里捅,因为牵连太广了,谁要这么干,那基本上满朝文武都得罪光了,这年头,又有几个官员不贪呢,这种犯众怒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干。
其实,买下石碑胡同和板桥胡同中间那些房子也有隐患,因为有心人会猜出他和骆养性的关系,不过,这种事情讲求真凭实据,没有真凭实据谁敢乱捅,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赵如派来的亲卫赶紧回去,这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赵如其实不是来问他要钱,因为他早就把钱拨到东盛堂京城分号了,而且一拨就是一百万两,赵如完全有权力动用这些钱去购买府邸,购买民房甚至是购买商铺。
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