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红霞满天,辽河两岸,草长莺飞,美的宛如一幅画卷。
但是,这个时候,不管是袁崇焕还是皇太极都没有心情欣赏这幅画卷,因为他们正在调兵遣将,准备生死搏杀呢!
袁崇焕这边,何可纲正指挥长枪兵和刀盾手布阵,祖大寿正率关宁铁骑拼命往浮桥方向跑,祖泽溥正率火枪手登上浮桥,撤回对岸,他们是中计了,上当了,但是,却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一溃千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有条不紊。
皇太极看到辽河岸边不断散开的“车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去年在对岸的战斗场景,袁崇焕可不就是用这招坑的他不要不要的吗,这次难道这家伙又想故技重施!
还是小心点好,他边抬手令所有骑兵减速,边思索起来,很快,他便下令道:“传令,命岳托率蒙元骑兵冲上去试探一下,看明军是不是又埋伏了炮阵,如果没有炮阵就直接冲上去;命八旗骑兵在前方两里处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支援。”
他还是老套路,危险的事情让协从军上,尽量保存后金八旗的实力。
袁崇焕从望远镜中看着追在关宁铁骑后面的建奴骑兵,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早知道这样,直接玩一招诱敌深入就行了,不管皇太极有多少人马,只要到了大辽河堡跟前,他都得跪!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随即下令到:“传令,命大辽河堡守军准备炮击,一旦敌骑靠近车阵两里范围,立刻开炮!”
这时候,五千名火枪手差不多都撤回河对岸了,广宁铁骑还没有冲过来,整个浮桥上空荡荡的,一名传令兵直接跳下战马,往对岸狂奔而去。
几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也就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很快,关宁铁骑便已进人车阵范围,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过河,而是在车阵集结,飞快的排成一个又一个方阵。
祖大寿直接打马来到袁崇焕跟前,拱手道:“大人,是不是要在这里跟建奴干一仗?”
袁崇焕微笑着摇头道:“就给皇太极一点教训而已,估计打不起来,皇太极又不是傻子,白挨炮弹的事情他不会干的。”
祖大寿闻言,看了看对岸的大辽河堡,又回头看了看车阵的位置,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我都忘了,大辽河堡还架着火炮呢,建奴要敢跟上来,非被轰得哭爹喊娘不可。”
袁崇焕依旧微笑道:“是啊,我没想到皇太极竟然还能集结这么多人马,要早知道他还有这么多人马,直接来一招诱敌深入,绝对能轰的他找不着北,可惜了。复宇,这次多亏你了啊,要不是你挡住建奴的援军,这次我们恐怕是要栽大跟斗了。”
祖大寿憨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本来想把这条命还给大人的,可惜,皇太极没这本事,我这条烂命送给他,他都收不下。”
袁崇焕不由欣慰道:“你我肝胆相照,就不要说谁欠谁的了,总之这次多谢你了,你赶紧率关宁铁骑回对岸休整吧。”
祖大寿正要告退,刚跑到对岸去传令的亲卫却跑回来惶恐的道:“大人,大辽河堡东面的火炮都被洪大人下令拆下来了!”
“啊!”袁崇焕闻言,脸色大变,这洪承畴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大辽河堡东面的火炮拆下来,这不胡搞吗!
他不由怒道:“洪承畴呢?”
那亲卫面色古怪道:“洪大人好像病了,据他的亲卫说,因为洪大人坚持在浮桥上指挥,经常被河水冲的湿透重衫,早就感染了风寒,这两天洪大人实在扛不住了,所以,回去休息了。”
袁崇焕闻言一愣,这,貌似不像在说谎,洪承畴的确经常亲自在辽河上指挥搭建浮桥,每天都搞的浑身湿漉漉的,感染风寒也很正常。
问题他为什么要下令把大辽河堡东面的火炮拆掉呢,就算海州那边需要火炮,他也可以拆其他三个方向的啊,他不知道这二十门是防止建奴渡河的关键吗!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暇多想了,因为建奴的骑兵已经撵着关宁铁骑的屁股,冲到车阵附近了。
他连忙下令道:“复宇,你快率关宁铁骑渡河,我带人在这边顶一会儿。”
祖大寿闻言,脸色一变,袁大人可是督师,而且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能让袁大人给他断后呢,他不由拱手急呼道:“大人,您先过河吧,我带人在这边顶着。”
袁崇焕脸一板,没好气的道:“胡闹,浮桥可不能骑马奔行,到时候你怎么撤回去,把马匹全留给建奴,光带着骑兵跑回大辽河堡吗?不要说了,赶紧带骑马牵着马过河。”
祖大寿焦急道:“不行啊,大人,您是督师,我是武将,我怎么能让您留下来断后!”
袁崇焕不由撇嘴道:“行了,赶紧过河吧,放心,我们还有轰天雷和投枪,建奴一时半会儿是冲不破车阵的。”
说罢,他便打马往车阵方向奔去,祖大寿见状只能长叹一声,回头指挥骑兵过河去了。
其实,这会儿袁崇焕也不知道能不能凭借投枪和轰天雷顶住建奴骑兵的冲锋,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留下来断后。
袁崇焕这个人,是有点爱吹牛,也有点持功自傲,但他却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相反,他是那种顾全大局的人,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也从不会畏惧,也不会退缩,当初宁远之战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也清楚,如果此战他只是进攻海州失利,损失了几千人马,崇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