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似懂非懂的道:“师傅,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大明内部没出什么问题,建奴就不敢来入侵大明吗?”
张斌点头道:“那是当然,如果大明内部没出什么问题,光是屯卫就有两百多万,随随便便就能拉出四五十万大军,而那时候建奴总共还不到四五十万人口,他们怎么敢来入侵大明。”
看过这个被建奴变成坟场的村庄之后,朱慈烺的心情明显低落不少,一路上他在也没露出过笑容,直到晚上赶到武清驿之后,张香和张洋下了马车,陪他玩耍,他心情才好了一些。
通过这件事,张斌让他深刻理会到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他自然不想挨打,但是大明现在却一直在挨打,自他记事开始,大明就在挨打,一直被建奴打到现在!
怎么才能不挨打呢,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出个头绪来。
第二天一早,车队继续出发,一路仍然是荒野处处,漫无人烟,朱慈烺的心情非常沉重,一路就那么闷头赶路,甚至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直到傍晚,赶到大沽港时,他看到大海,看到停泊在港口的镇远巡洋舰,才再次变得激动无比。
大海是什么样子,他想象过,参考皇城西苑内湖,放大无数倍就是大海的样子,这个跟他想象中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巨大的镇远巡洋舰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西苑的船最多也就几丈长而已,哪像这镇远巡洋舰,看上去就如同海上宫殿一样。
站在港口,看着这庞大的镇远巡洋舰,他忍不住惊叹道:“师傅,船,还能造这么大的吗?”
张斌自豪道:“比这更大的船都有,当初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大号宝船足足比这大了一倍都不止。”
他之所以将镇远巡洋舰展现在朱慈烺面前,就是要激起这位太子的雄心壮志,果然,朱慈烺闻言,不由惊奇道:“大明还有比这更大的船?“
张斌却是遗憾的叹息道:“没有了,郑和下西洋是两百余年前的事,什么宝船能历经两百多年而不腐啊,这会儿所有宝船都已经烂的渣子都不剩了。”
小孩子都有点不切实际的奢望,朱慈烺同样如此,他天真的道:“没有了再造啊。”
张斌却是摇头道:“没办法造了,这两百年来,大明的造船技术不进反退,一泻千里,现在,大明最大也就能造那种福船,像这种大型战舰,大明都造不出来了,这是为师缴获红毛番的。”
他这明显是在说谎,不过这个谎言是善意的,他之所以骗朱慈烺,一是怕朱慈烺回去之后在崇祯面前乱说,引起崇祯的怀疑,二是刺激朱慈烺,激起他争强好胜的心理。
朱慈烺看了看远处的福船,再看了看近处的镇远巡洋舰,难以置信的道:“大明现在造船技术这么差了吗,竟然差红毛番这么远?”
那福船在镇远巡洋舰面前跟个小舢板一样,对比太明显了,不过朱慈烺并没有怀疑,因为皇城西苑里面最大的船还没福船大呢,他只是有点难以置信而已。
张斌遗憾的点头道:“是啊,大明的造船技术一直在倒退,红毛番的造船技术却在突飞猛进,一进一退之下,差距就越拉越大了。“
朱慈烺争强好胜的心理果然被激起来了,他有点不服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明怎么会连红毛番都比不上?”
张斌睿智的道:“这个问题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大明这两百多年来重点都在北边,在蒙元余孽身上,再加上窝里斗时常发生,变成这个样子也不奇怪。”
朱慈烺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有点过于深奥了,所以,他半天都没想明白。
这个时候,镇远巡洋舰上的水手已经熟练的放下一个巨大的吊框,将马车和战马慢慢吊上战舰,锦衣卫也在戚盘宗的带领下开始登船了,张斌将家人全部集合过来,又陪着朱慈烺看了一会儿吊装马车和战马,直到锦衣卫已经在甲板和船舱布置好守卫,他才带着家人和朱慈烺一起,登上镇远巡洋舰的甲板。
看到巨大的甲板和甲板上的火炮,朱慈烺惊骇的嘴都合不拢了,他好奇的走到火炮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这才问道:“这也是红毛番造的吗?”
有时候,你撒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的谎言来遮掩,张斌只能继续撒谎道:“是啊,此炮名曰佛郎机炮,乃万里之外的葡萄牙国所造,大明在嘉靖年间就开始仿制佛郎机炮了,不过做的没人家好而已。”
朱慈烺便围着火炮打转,便喃喃道:“佛郎机,葡萄牙,这些名字好奇怪啊。”
张斌不失时机的介绍道:“这名字并非汉语发音,而是欧陆那边人的话音,整个欧陆疆域也很辽阔,与大明疆域差不多大,不过那边并非只有一国,而有大大小小十余个国家,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是葡萄牙、西班牙、佛郎机、英格兰和神圣罗马帝国。”
朱慈烺闻言,不由来兴趣了,他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