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萧玉心里也是添了些个恼恨出,只说当时,自个儿也是贪墨了些个嫁妆。可那时候老太君虽然是病重了,却也是个厉害的,故此萧玉也是贪墨了不多。也因为如此,萧玉越发眼馋给纳兰音的那些个好物件儿。老夫人是糊涂了,纳兰音不过是个女儿家,东西给的再多,那也不过是便宜了别个。那女孩儿,也是嫁出去赔钱的。
如今姚雁儿嘴里虽然说的是许娘,却也是让萧玉添了些个心病,只觉得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是在指责自己。
可这不孝女儿,便是再大的胆子,可是也是不敢当众指责自己贪墨!
那可是不孝!
萧玉冷冷哼了一声,而别人也只道她恼恨许娘,所以心里不是很痛快。
许娘眼珠子窜动,到底也是个刁滑的,顿时说道:“奴婢从前也是做过许多错事,就如当年替老太君换了孙女。如今只盼望说出这些个事儿,能赎奴婢之罪。”
只她手上镯子上的明珠明晃晃的的,亦是分明提醒人她性子是极为狡诈的。
“奴仆以下犯上,杖责一百,徒三千里,刑一年。贪墨钱财,杖五十,贪墨财帛尽数收回。许娘,若是主人家不乐意,那是不能以钱赎刑。一百五十仗打下来,不知道你可是能挺过来?听说你两个女儿,一个要嫁人,一个也已经许了人家。你的大儿要娶媳,你到处和人说,要买个好宅子。这京里买个宅子,那也是要花不少银钱。是了,这桩事儿要是扯出来,你家里宅子地扯出来也是赔不起。你大约也要挨了板子,打发出去受苦。只我却也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这般心思,好大的胆子,竟也构陷主人。”
许娘却是哭诉:“奴婢虽是从前犯了这个过错,只如今说的却是真的。”
“母亲,这等刁奴,可是容她不得。她贪墨了女儿的嫁妆,女儿不过随意问问,念着老太君的情分,可也不见得将她当真就如何了。她却也是狠下心肠,为了那么些个财帛狠下心肠,对女儿用了心计算计,竟然说女儿不是您的女儿。”
说罢姚雁儿眼眶微微发红,那身子也似轻轻的颤抖。
方才她若露出这般怯态,别人只会当她心虚,只如今,姚雁儿分辨了一番之后,倒也让人生出了些个怜悯之意。
李竟也是不避嫌,只伸出了手臂,轻轻将姚雁儿搂住。
姚雁儿被他圈在怀里,身子亦是轻轻一僵,这般肢体接触,总是让姚雁儿有些不自在。只是人前,她与李竟原本就是极为恩爱的,既然是如此,她也是不好将李竟拂开。她粉嫩的娇颜轻轻的贴在了李竟胸口,有些硬邦邦的,衣服衫儿上却也是好似透出了一股子檀香,让姚雁儿眼神忽而微微有些迷离。
她耳边却是听着李竟缓缓说道:“原本是爵爷自己的家事,可是音娘却是我正妻,爵爷心里又是如何想的?”
虽然李竟语调淡淡的,也并没什么特别,然而却隐隐有着维护之意。
谁也不是傻的,李竟口口声声说姚雁儿是自己正妻,必定也还是认姚雁儿了。
这般绝色美貌,自然是让人恋恋不舍。更有精细些的人不由得想,若李竟堂堂的昌平侯只娶了个假货,说出去也是没什么颜面。
纳兰眉垂下脑袋,眼底却也是泛起了些个幽怨之色。
这李竟,也是不肯多瞧自个儿一眼,却也是对那妇人如此爱护。大约,也是并不乐意她声明受损,果真是极爱惜自己大姐姐。纳兰眉轻轻呼了口气,心尖也是微微发酸。
纳兰明已然回过神来,只瞧着姚雁儿好似柔若无骨一般偎依在李竟怀中,竟然是说不尽的娇美怯弱。
大约也是个动了真心了,故此才这般爱惜爱护,就跟心尖子肉也似。
一时纳兰明心里也是通透,顿时说道:“贤婿不必在意,这些个事儿,只有糊涂妇人方才当真。我便没疑过音娘不是我女儿。”
他这话一说,亦是表面他的的态度,那便是十分相挺纳兰音。
萧玉一时面色微微一沉,更是有些个难看。
虽然纳兰明平日里不如何喜爱她这个正妻,嫌弃她容色并不如何的好,可是到底也还是有些个敬重在,人前也不至于失了礼数。如今纳兰明说什么,竟然说自己是个糊涂妇人,这可当真是有些可恶可恨。自己生的那个孽障果真是克人的,让自己亦是当众出丑。萧玉心里嫌弃之意更是浓了几分。
纳兰明却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妇道人家,自然是眼皮子浅的,许多事儿那可都是不清楚。要说自家女婿,那可也是红得发紫。且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之前李竟私底下扯着自己说的那么些个话儿。若李竟不能要音娘,必定也不会再要纳兰府其他的女儿家做正妻,这门亲事就算是断掉了。纳兰明心里也是有数,虽然李竟明面上对他也是淡淡的,可是别人嘴里不说,却也给他这个岳父些个面子。这女儿真的假的,他原本也是不清楚。可是便算是别个的,肉烂了也还在锅里头。
“玉娘,你也莫要听了些个下头刁滑的人些个话儿,就误会自己亲闺女,平白寒了女儿心肠。只说音娘,她打小就贤惠,知晓体恤父母。她出生时候,我也在外间站着,如何不知道女儿是真是假?”
纳兰明这样子处处替女儿说话,亦是让萧玉心下越发泛堵。
只说纳兰明,原先自己在生孩子时候,他还在外头花,什么时候在外头瞧了。萧玉心里又恼又恨,心忖自己这个夫君,便专门来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