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先前在万梅山庄与许浒喝酒聊天的时候,曾听许浒说过,万梅山庄庄主,也就是林隐真,是位隐世高人,武功比许忠只高不低。
他不清楚许忠段位,但想来已是“具相”高段,既然林隐真的武功在许忠之上,可见林隐真确实当得上隐世高人。
而今,他终于见到这位庄主,自是有点吃惊。
“三叔祖,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林清浅问道。
“是啊,我与他们认识十几年了。”
“你交的朋友怎么都这般古怪?”
“谁叫我原本就是个古怪的人呢。”林隐真笑了笑,突然转向王默,“你就是许小岛主所说的那个好哥们吧?”
“正是晚辈。”
“你已经见了许小岛主?”
“见了。”
“见了就好,我还以为你来晚了,这个时辰,我想他与曹老哥也差不多要启程上路啦。”
林清浅待要说些什么,忽见不远处人影一晃,多了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文士身躯伟岸,比林隐真稍矮一些,但论气度,却是要在林隐真之上。
只听他语气低沉说道:“林兄,你把我们三个叫来,到底所为何事?”
林隐真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四人三年未见,我对你们甚是想念,想请你们到此聚聚。”
“无聊!”中年文士叫道。
长眉僧人却是笑道:“林兄,所谓无风不起浪,你若无事,也不会把我们全都叫到这孤山来。好吧,等你想说了,贫僧再听也不迟。”
冯道廷嘴皮动了动,本来也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可是看到林清浅就在一旁,想起自己刚才差点被这个“后生”震退,认为还是少开口为妙,于是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王默看出这些人都不是江湖上的普通之辈,聚于孤山定有大事,自己是个外人,觉得还是早点离开为好,免得犯了江湖大忌。
于是,他礼貌的朝五人,包括林清浅在内,抱了抱拳,转身而去。
林清浅张嘴欲言,但被林隐真以眼神制止。
他虽是一帮之主,但在林隐真面前,终究是个孩子,所以绝不敢不尊重林隐真。
不过就在王默将要走远时,王默听到林隐真说道:“三位,你们听说那个人了吗?”
“哪个人?”冯道廷问。
“来自扶桑的新九郎。”
“新九郎?什么人?倭寇?”
“不是倭寇,是个扶桑浪人。据他自称,他是从扶桑东海道过来的。”
“东海道?”
忽听中年文士说道:“东海岛是扶桑五畿七道之一,位于扶桑本州南部,共有十五国,分别为伊势国、伊贺国、尾张国……”
王默听到这里,因为距离甚远,再也没有听到。
然而,他在听到林隐真等人的对话以后,心中却活动开来:“这个新九郎看来不是普通人,要不然的话,林庄主也不会无缘无故提到他。此人到中原来干什么?莫非是想与中原武林高手比武?果真如此,此人岂不是目中无人,以为我中原武林无人是他的对手?”
一边想着,一边往西走去。
但见湖光山色,连成一片,数支画舫游荡于北里湖,果然不愧是天下绝境之所。
不大一会,王默走到孤山西端,十几步外就是一座石拱桥,古色古香。
此桥名叫西泠,又名西林,不知建于何时。
但此桥未有之前,这里原本是处风景如画的古渡口,人家户极少,北宋诗人郭祥正有《西村》诗曰:“远近皆僧舍,西村八九家。得鱼无卖处,沽酒入芦花。”可见其景。
王默踏上西泠桥,近可望北里湖,远可观外湖,北边是北山,东面孤山过去是白沙堤,西北则是大名鼎鼎的苏堤,犹如置身于画境当中。
从西泠桥上下来,桥畔有一座亭子,亭内却有一座古墓,相当别致。
王默走近一看,只见墓碑上写着:钱塘苏小小之墓。
此亭名叫慕才亭,此墓便就是西湖颇为知名的苏小小墓。
苏小小墓是不是真的,无人可证。
毕竟苏小小乃千年前的人,如果真的葬在这里,其墓地恐怕早已被毁得不像样子。
然而不管怎样,苏小小是个才女,虽出身歌妓,但洁身自好,因英年早逝,世人嗟叹,历代文士多有写诗纪念,久经传颂。
王默不清楚这位钱塘第一名伎的生平事迹,只知她二十几岁就香消玉损,许多人到了西湖,都会在她墓前凭吊一番,是故,他并未看了一眼就走,而是多停留了半会。
正当他要离去时,隐隐约约听到西面传来一个声音,像是在哭。
他觉得奇怪,原本就有往西走的意思,便朝西边过去了。
很快,他走到了一处所在,但见数丈外有座古墓,墓碑很高,差不多有一丈。
有个男子坐在墓碑前,背对着他,像是才哭过。
不等他走近前去,那男子忽然吟道:“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房主?
王默原本就觉得男子背影像极了李大年,只是没有看到对方相貌,所以不敢确认。
而今听到男子声音,不由吃了一惊。
如果这个男子就是李大年,那刚才发出哭声的人不就是李大年?
讲真,他从未想过李大年会哭。
在他心里,李大年可是位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房主……”王默试着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