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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寺内,梵音阵阵,一派庄严。
有个光头少年站在佛堂外边,神色严肃,紧闭嘴唇,像是在思考一件人生大事。
难道他想出家吗?
半响,光头少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步步朝佛堂走去,面色越发凝重了。
等他走入佛堂时,堂内忽然响起一道木鱼声,然后便有一个老人声音问道:“施主,你想好了吗?”
光头少年没有出声。
几息之后,那老人声音说道:“既然已经想好,贫僧就为你剃度,希望你从此以后,能静心礼佛,皈依三宝,不再为凡尘俗事所扰。”
“且慢!”
光头少年突然伸了一下右手,大声叫道。
“小施主有什么话要说?”
“大师,我想同房主说几句话。”
“有必要吗?”
“有!”
“好吧,小施主请说。”
话罢,佛堂中的那位老僧,其实就是慈云大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副入定样子。
王默往前走上几步,望着背对着自己的李大年,问道:“房主,你确定你真的要当和尚?”
李大年听他进来“捣乱”,恨不得转身过去在他头上敲打三下,但他真要这么做的话,会让慈云大师怎么看他?
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在青云寺出家,就要让慈云大师相信他是真心要皈依佛门。
所以,他头也不回说道:“我意已决,休在多言。”
“可是房主,院长他老人家……”
“就算我出了家,我也能时常去探望院长,这与我出家并不相悖。”
“那我呢?你不在乎我的感受?”
“你有什么感受?”
“我舍不得房主遁入空门。”
闻言,李大年差点大骂,但最后忍住了:“我已经辞去刀剑房房主之位,你以后想学武功,自会有人教你。况且我已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教你,你以后要多多努力向上,切不可辜负了院长对你的厚爱。”
王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李大年怕自己真的会转身去敲他脑袋,紧接着说道:“各人有各命,你自己也有你要走的路,管理好自己就行了,不要随随便便管别人的事。对我来说,出家就是最好的选择,难得住持大师肯为我落发,你不要再胡闹,快些退下。”
王默听他这么说,只得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说道:“房主,我尊重你的决定。我走了,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这里看你。”
李大年想到两人从此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见,不禁动容,想说些安慰的话。
可是等到王默退到佛堂门边时候,他才吐出一句:“王默,望你好自为之。”
王默呆了呆。
为什么李大年要跟他说这种话?
难道他还不够好吗?
……
王默终于还是走了。
不过当他从青云寺里出来以后,尚未走满十步,就见一个师兄朝青云寺这边过来了,且目的就是他。
“你就是王默王师弟吧?”那个师兄问道。
“是的,我就是王默。不知师兄有何指教?”
“你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
这是王默的心里话,并未没有说出来,他只是默默地跟在那个师兄身后,往北而去。
约莫过了一顿饭时间,王默在那个师兄的带路下,来到一处颇为凉爽的所在。
只见前方有座洞府,洞内传出阵阵凉意,远至七八丈外,倒是个夏日好避暑的地方。
那个师兄走到洞府外丈余处,停下身形,转身说道:“王师弟,你进去吧,要见你的人就在洞中。”
王默心中虽是纳闷,但没有多问。
反正叫他来此的人就在洞内,进去见了对方,一切自然明了。
当下,他迈开大步,走入洞府。
往里走了不到十丈,凉意渐浓,开始带有寒意,像是洞府深处藏着寒冰一类的物事。
忽然,有个声音从洞底传来:“少年,我们又见面了。”
少年!
王默立刻听出要见自己的人是谁,不敢有半分怠慢,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洞底,发现此地寒意十足,四周洞壁甚至还冒出丝丝寒气,就好像石壁里藏着冰块似的。
“弟子拜见你老人家。”
王默躬身施礼,眼角微微看到这里除了少伯庸之外,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人躺在角落里,一时之间,也没有看清。
“不用多礼。”少伯庸含笑说道,伸手一指,“你看那是何人?”
王默听后,这才敢认真去瞧角落里的人。
目光所及那人面孔,心头不由一震:“院长!”
少伯庸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情有点激动,于是笑道:“这些天来,你不是很很想见宋康吗?我把他带来此地,让你一次看个够。不过你不能碰他的身子,以免破坏他的气息。”
王默赶紧走到近前,仔细端详宋康。
不久,他发现这位院长气机虽在,但气息微弱,就跟重病之人差不多,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想到这位院长以前动不动就训他,而今却如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不禁有点难过。
“院长他……他能康复吗?”王默轻声问。
“那要看他的造化。”少伯庸说道。
“什么是造化?”
“所谓造化,就是命运。命运者,宿命和运气。老子有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
王默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