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时,凌西澈的脸色又变得煞白,思绪也更为凌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太过受宠若惊,所以还变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不敢相信骆甜甜竟会那么做。
原来,从前的骆甜甜便总是对骆采宜说,说他也是她的爸爸。
呵呵,由此可见,骆甜甜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骆甜甜一直都在惦记着他。而且她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不然她怎会无缘无故告诉她的女儿,他也是她的爸爸……
凌西澈不再应声,骆采宜便也沉默,暂且不挂电话。
“乖。采宜,你真乖……”稍稍镇定下来后,凌西澈又对骆采宜说。因为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喜怨交加,所以他也不知道具体要对骆采宜说什么。
他还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到她们母子身边。然后,他还极其殷切,只想尽快将她们母子抢回来,名正言顺带在身边,直到永远。
这时候,骆采宜又忍不住冲凌西澈,问出自己的疑惑,“爸爸,为什么你也是我的爸爸?别的孩子,他们都只有一个爸爸……还有,妈妈见了你为什么要哭?从前我都没有见过她哭,所以她一哭我便好害怕……”
骆采宜的这一系列问题,又惹得凌西澈心口泛着一阵冷涩的痛楚。
又过了好久,他才回答骆采宜,声音略微嘶哑说:“你不懂。等你再长大一点,才会懂……”
骆采宜又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想着。因为实在想不明白,所以最后她也懒得再想了。
“那好吧!希望我长大了便自然明白了!”她又对凌西澈说。语气很重,带着无奈。
凌西澈听了,终于笑了,并且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还教诫骆采宜说:“好好照顾你妈妈,好好听你妈妈的话。”
骆采宜又重一点头,告诉他,“我知道啊!而且我一直很听话哦!”
这一刻,凌西澈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了,笑着跟骆采宜说了一声拜拜,首先挂了电话。
在欣慰、惊喜、振奋等情绪过后,他的心头又不由得升起了落寞感和挫败感。
呵呵,他的妻子和女儿居然在别的男人身边待了五年。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睡了五年,他的女儿喊别的男人爸爸也喊了五年。
所以他也觉得好压抑、好浮躁,同时好无奈,心中茫然。毕竟当初,乃骆甜甜铁心离开他的。
而后他还想,当初的骆甜甜,怎么都不愿意继续跟他过下去。那么,如今了?她愿意带着骆采宜回到他的身边吗?
如果她不愿意,他又该怎么做?
放弃她们母女吗?将她们让给尼克吗?他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除非他死……
却是无声遣流年,英雄空冢凋去多少红颜。往昔忆尽无新篇,故园难再留眷恋。
别说一辈子,别再说永远,谁能对未来承诺呢?其实我们能够把握的,无非就是现时现地的感情。
只是,人的一辈子,也就是由无数个现在组成的,努力好了每个瞬间,把握住了现时现地,也就是永远了……
结束跟凌西澈的通话后,骆采宜又将脚步放得很轻,悄悄走回她跟骆甜甜的卧室。
卧室里面,骆甜甜依然睡得香沉。脱下鞋子后他又爬上床,躺在骆甜甜的身边,闭上眼睛。
时光如梭,忽然而已。
今天尼克也回来酒店很早,不到五点钟,他便回来了。
进到酒店套房里,骆采宜又连忙迎上他,亲昵的喊了他一声,“爸爸……”
尼克冲她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夸赞着她,说:“乖女儿,越来越乖了!”
骆采宜不再说话,又蹦跶蹦跶朝他跟骆甜甜所住的房间跑。同时,尼克也一直张望着那个方向,只想知道骆甜甜在里面干嘛。
因为尼克回来了,所以很快骆甜甜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不过这一回,骆甜甜没有主动跟尼克说话。尼克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便关心询问,“怎么啦?甜甜,今天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早就回酒店了?”
骆甜甜又冲他淡然一笑,跟而如实回答,“我没事啊。今天这一天,我们哪儿都没有去,就上午见了一下凌西澈。”
尼克又点了下头,然后走回客厅,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
现在尼克也是一脸阴沉。因为上午,他的第一助理接到了凌氏集团的电话。凌氏集团的人说,凌西澈后天有空,可以跟他见面。
原本他们千方百计,只为约到凌西澈,可是难以约到。今天凌西澈的人主动相约,照理说,他应该欣喜、应该高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不欣喜不高兴,反而心情变得沉闷,感觉心里空空的。
他也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是由于骆甜甜的缘故吧。毕竟今天骆甜甜去见了凌西澈。骆甜甜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最终才引起凌西澈的此行为。
骆甜甜也跟着尼克,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尼克有心事,此时她也轻易看出来了。
“你怎么啦?尼克。”过了好久之后,她也忍不住关心尼克。
尼克摇摇头,眼睛看了看地面,而后回答她,“我也没事。如果有事,那就是今天开了太长时间的会议,感觉很累了。”
如此,骆甜甜再次强作笑颜,又对他说:“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尼克又点了下头,不过不再做声。
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