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彭怿辰回到了芝加哥华人区,重新租了一套小房子,摆起了水果摊,重操旧业,给自己赚一口饭钱。
经历过木材行的事情,彭怿辰“贵人相助”的梦,就算是彻底破碎了。
他通过这次的事情,深深知道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什么贵人,能真正帮助你。只有你自己拥有了实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当然,虽然彭怿辰的野心越来越大,但现实是,他现在依然必须靠一个利润微薄的水果摊,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情场上的失意,让他越来越嗜赌如命。
掷骰子、押单双、推牌九、搓麻将,他无所不玩,赌注也由小渐大。
渐渐地,到了他一天不吃不喝可以,一日不赌却难以度过的境地了。
靠赌博当然不可能发达,但这却让彭怿辰认识的华人区混混、流氓,越来越多。
渐渐的,彭怿辰赌博竟然不再是为了赢钱,更多地成为了他交朋友的一种方式。
只是每次欠了别人钱,他都要在家里躲一阵子,不敢出来。
直到债主把他都忘记了,他才重新出来赌钱。
当然,债主之所以会把他忘掉,还是因为他欠的钱一般都不多。
他每次也就借1、2美元,那些债主时间长,也实在懒得找他要,往往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天,彭怿辰又在家里躲了一个多月的债。
他琢磨着经过这么长时间,债主应该已经忘掉他欠钱的事情了。就穿戴打扮一番,悄悄溜出自己的出租屋,径直往华人区西边走去。
走了七八里来到了华人区的洋和尚庙街。
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有一栋废弃的天主教教堂,因而得名。
这里属于华人区的核心街区,黑帮、社团、武馆、商家林立,是华人区最繁华的一片区域。
在这里,就连芝加哥政府的警察,都必须给华人帮派上几分面子,不敢在这里抓捕华人。
而在洋和尚庙街附近,有一条小巷子,专以赌、嫖二行出名。
彭怿辰到了洋和尚庙街之后,往南走了几百米,就来到一片东倒西歪的破旧木屋小巷里。
这些木屋里面,全是风光旖旎的烟花景象,一些小市民在辛苦疲劳之后,就来找这些女人鬼混。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过了那些小木屋之后,各式各样的赌馆星罗棋布。
彭怿辰走在路上,不断打量着街道两旁的繁华景象。
他忍不住觉得,这里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是男人大展拳脚的地方。
彭怿辰看着周围一掷千金的赌徒们,觉得自己好像也成熟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好像也带着一些“大混混”的气派了。
当然,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如今只是一个无人关心的小角色而已。
“我再也不能再像叫花子一样过日子,要有志气在芝加哥华人区做番大事业。”
但是如何去实现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呢?
彭怿辰脑子一转,决定还是要从赌做起。
想到这里,彭怿辰信步走进了一条巷子,来到了这条街上,最大的一家赌馆里。
这时他第一次来这家赌馆。
走进赌馆之后,彭怿辰突然发现,正在招待客人的那个赌馆老板,颇有些面熟。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曾经在码头上看到过这个人,他还在自己的水果摊上,买过好几次水果,名叫陈世昌。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陈世昌竟然还是一家赌馆的老板。
彭怿辰连忙上去,双手一拱,笑盈盈地招呼:“陈老板好!”
陈世昌,人称“套竿子福生”。
此人胸无大志,只求小富即安,所以在华人区里有些善名,平日专门干赌、嫖两档营生。
陈世昌的赌馆比较特别,他从妓女吃花酒的方法里,学到了了一种叫抽竹竿的玩耍方式。
后来,经过他的改良,将这种玩法变化成了一种套竿子赌具。
就是在一个铁筒上,插好32只牌九,下尖上方,作签子状;或16支分成五四三二一不等的五色丝线铁签.
庄家与赌客,每个人在铁筒上插5支牌九。
如果赌大小,就看两个人配出的两副牌的牌面大笑,来定胜负。
如果赌颜色,即比谁在铁筒上插的牌九颜色多。
这种新颖、有趣的赌博方法,给陈世昌的赌馆,带了很大的人气,所以他在华人区里,还算混的不错的。
陈世昌见是彭怿辰,连忙招呼:“怿辰,好久不见,现在在哪里发财?”
“哪里,哪里,刚刚失风,跌了跟头。”
彭怿辰用江湖黑话说了一句,也不敢把自己和人通奸被抓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说自己去外地做木材生意赔了本,又回了芝加哥。
陈世昌哈哈一笑,说道:“怿辰,做木材生意成不了气候的。你要想在芝加哥华人区混出头,就得拜入帮派、找靠山。有了事,不要说师兄弟可以帮你忙。就是闹出点大漏子,有势力的帮派,哪个不是上通天、下通地的码子。到那时,给你一句话,就能帮你掩盖过去了!”
经陈世昌这么一说,彭怿辰才算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发达。
在芝加哥华人区,只要有势力,干什么都发财,没有强大的势力做靠山,发了财也保不住。
他试问道:“陈老板能不能指条门路?”
陈世昌见彭怿辰这小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