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詹继东摇摇头,恨恨地想要将这些怕人的事轰出去。然后。叮嘱侄儿盯好那边……
第二天一早,詹继东要去下面的市里,他要见杨贺凯!
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是不能鬼鬼祟祟。越是要光明正大,所以他是带着副秘书长。以调研的名义下去的。
路上他突然问副秘书长宁和涛:“当别人不择手段时,你该怎么做?”
宁和涛一时没听明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詹继东又说:“我们不翻别人的账,别人总在翻我们的老账。”
宁和涛这次听懂了,其实最近省里一些绝密级的传闻,他还是听到了,不过宁和涛不说,他不敢确证。现在詹继东说了。宁和涛心里就有了底,说道:
“书记不必手软,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该还击时还是要还击一下,免得别人太过嚣张。”
詹继东回过目光,颇有意味地望了宁和涛一眼,脑子里忽然想起曾经交付给宁和涛的特殊任务,这不算是阴谋诡计,而是为了保全詹继的一种策略。他相信,关于有些事情,已拿到了确凿证据。里面的内幕,也一定被他掌握,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将来他送给别人的“厚礼”。不过是将来,而不是现在。想到这层,他略带欣慰地道:“还击倒还用不着,先让他们闹吧,看能闹出啥来。”
“书记还是太仁慈,我就怕仁慈下去,别人会得寸进尺。”
宁和涛的话里其实是暗藏着杀机的。他的确拿到了省里有的领导诸多证据,但宁和涛清楚当权力想迫害某个人时。这个人是躲不过的,除非再遇到权力的保护。
这件事只要相关人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他这个副秘书长也做不成了,詹继东根本就保不了他,除非……
除非鱼死网破!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张牌他是不会打出去的,詹继东没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关键要看做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市里,詹继东没惊动任何人,这边也想不到他会不声不响地到来。詹继东也没在市里停留,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下面的一个县。
梁思明是威锋集团的董事长,威锋集团最早是部队企业,八十年代百万大裁军,该部官兵整体转业,先是移交到贝湖驶接办,后来又划归大型企业工委管理,再后来,企业进行了两次股份制改造,彻底转制,成为军转民后发展最快的一家企业。公司董事长杨贺凯最早在企业任军代表,后来交到地方,任总经理,两次改制后,杨贺凯成为该公司最大股东,五年前,公司打出了威锋集团的牌子。经过长达四十年的发展,公司已成为具有机械化工程及机械设备制造、运输等综合企业,年产值达十五亿元以上。在贝湖矢家大型米民营企业中不是名头最响,但实力绝不输给任何一方。
詹继东之前跟这家企业打的交道不是太多,虽然早就听说过杨贺凯这个人,但因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机会去认识。初次认识杨贺凯,还是在周书明初到贝湖的时候,大约是周书明当书记一年之后,威锋正在筹划第一次改制,完成由国有向民营的转轨。有一天,周书明叫詹继东一块去陪客人吃饭,说是京城来了几位贵客。
去了才知道,来的是部队几位首长,两位詹继东认识,其他都是陌生面孔。不过他们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父亲也是军人出身,那些首长便对他客客气气,让周书明很有面子。那天请客的自然是杨贺凯,两人第一次见面,杨贺凯中规中矩,在宋瀚林的介绍下恭恭敬敬向他敬了三大杯酒,自己也喝了三大杯。詹继东的印象里,那时的杨贺凯保持着军人气派,利落、干脆、说一不二,就连敬酒也是一股子豪爽气。那天饭桌上谈的自然是改制一事,相关方案早已呈到省里,只因牵扯到很多敏感问题,省里一直不好表态。尤其是股权转让和员工身份置换,当时在省里也很敏感,一些企业搞改制失败,引发不少社会问题,周书明自然也是小心翼翼,轻易不碰这个雷区,经常把杨凌峰和省政府这方面的动议给打回去。
不过那天酒宴上,周书明倒是态度坚决,表示坚决支持改制。詹继东想。这可能跟几位首长的态度有关,首长们也不藏着掖着,态度鲜明地支持一张卡。期望通过改制,能给他松绑。让他轻装上阵,将这家军工企业打造得更好。
何明佳是那天餐桌上唯一的女宾,当时她还穿着军装,身份是某政治部歌舞团舞蹈演员,当时好像有个独舞刚刚在部队调演中获了一等奖,那天饭桌上好几次都谈及此话题,何明佳显得很兴奋,何明佳虽然名字很一般。但人绝对是靓丽的,其实在部队文工团里哪会有丑的?
詹继东隐隐感觉着,何明佳似乎跟其中一位首长关系不一般,拒何明佳一直称那位首长叔叔,可女人的眼睛往往会泄密,越是那种密不告人的关系,女人藏起来就越难,这点上她们可能永远也比不了男人。但这种瞎猜很危险,也极不道德,一旦弄错。那就不只是自己心灵猥琐。詹继东也仅仅是脑子里那么一闪,就将那个浑蛋念头驱逐了出去。
不过那天何明佳给他留下的影响还是很深刻。再次见杨贺凯时,杨凌峰已经走了。陆政东来了,詹继东也成了副书记。
杨贺凯因为土地问题跟地方发生冲突,迟迟协调不下来,才找到周书明这里。周书明把詹继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