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纳兰黑虎等接过解药,如释重负,形骸、葬后卿与郑千山却并未获药,巴雅尔道:“郑公子,那两人是怪物,倒也罢了,你怎地也未中毒?”郑千山愕然道:“我也不知道啊。”一转眼,见秦红梅的小车已转出了门。
巴雅尔道:“喂!总寡头,你给我们解了毒,可说好的赏金呢?”
秦红梅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等剿灭了飞贼,自不会抵赖。你们若想置身事外,我仍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巴雅尔苦笑道:“三位,帮我们劝劝这位婆婆。”
郑千山赶紧追了上去,形骸、葬后卿互望一眼,跟随在后,见秦红梅转了几转,到了一处红框金柱的大露台上,从此可见到冰屋城全城风景。
郑千山道:“师叔,原来你并未对我下毒?”
秦红梅冷冷说道:“你还太嫩,连中未中毒都无法察觉,如何能继承你师父衣钵?”
郑千山面有愧色,道:“孩儿我今后定会勤学苦练,成为像师叔,师父那样的英雄。”
秦红梅望着极光变幻的天空,喃喃道:“梦海的大风又要刮了。”她道:“孟行海,孟行海,你走之后,我找人问了你的事迹,你便是当初在白国城下连胜灵阳仙高手的英雄么?”
郑千山道:“什么?他竟如此有名?”桑提国离猛犸国边境仍十分遥远,白国城下的那场猎宴虽传得甚远,可桑提国知道的着实有限,即使有所耳闻,也是语焉不详,比如“白国的某人让猛犸国的灵阳仙栽了大跟头”,至于这某人是谁,姓名只会越传越离谱。
形骸道:“正是在下,在下是为前往梦海边境,才寻求贵国相助,但青阳教与妖母教与我都是老对头了。”
秦红梅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道:“葬后卿,你又是谁?我问遍了国内消息最灵通的商人,也不曾听说过你。”
形骸也甚是好奇,心想:“此人功力至少已至第九层龙火,这等人物,当世罕见,岂会默默无闻?”
葬后卿说道:“关于鄙人是谁,鄙人无可奉告,但鄙人与这位孟行海的目的相似,也是朝向梦海。”
形骸并不想问葬后卿是去做什么,那是此人的私事,任何人都无权过问,就像他也不会来问形骸有何图谋。
秦红梅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谁也不知梦海有多恐怖。”
形骸道:“在下进入过阴间迷宫,梦海未必会比迷宫更糟。”
秦红梅叱道:“无稽之谈,你可知梦海中有多少仙灵?有多少梦兽?那数目无可计量,甚至无可想象。梦海乃是万物起源之地,若没有梦海,这朗朗乾坤,地下的阴间,天上的天庭,还有那妖界,皆不会存在于世。”
她转动轮椅,道:“当年,创立天边派,指引我们十三寡头与龙国抗争,击败驻军的那位....祖师爷,她也是来自梦海的。我们十三人并未亲眼见过她,但在梦境中,她派来了仙鹤,传授我们种种武艺,令我们觉醒为月舞者。”
形骸与葬后卿齐声道:“断翼鹤诀?”
秦红梅道:“不错,世上确有这等说法。那些仙鹤本不过是她的使者,在我的梦中,仙鹤称她为‘妈妈’,说她是充满怜悯与同情的梦海之神。这说法是不是听来有些耳熟?”
形骸道:“桑提国起源于妖母教?”
郑千山惊讶不已,道:“这如何可能?妖母教乃是邪教,令宇豪变得丧心病狂,但天边派的祖师爷却是正大光明....”
秦红梅忽然尖声大笑,边笑边说道:“正大光明?正大光明?哈哈,哈哈,贤侄,你可真是傻的可以。不过情有可原,最初我也以为她是这极寒中的光明之神。然而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她想要的可不是什么锄强扶弱,主持正义,她想要的,直至始终,唯有纷争,唯有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