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笑道:“师兄何必如此?他喜事将近,便容他开开小差吧。”
形骸心想:“他们在说谁?何人喜事将近?莫非原本还有第五人么?”
突然,那威巨野身子巨震,脸色发白,牙齿格格作响。众人以为他癫痫发作,忙问道:“大哥,你可是犯病了?”
威巨野抖了片刻,狞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手一振,数剑刺入这眼球主人身躯,他动作极快,事先全无征兆,眼球主人竟毫无抗拒之能。随后,他眼中事物幻灭,陷入黑暗。
形骸大声道:“师父,咱们定要为他们报仇!”
袁蕴抬头望天,冷冷说道:“都出来吧。”
形骸心中一凛,见有七、八人走出密林,其中有六人身穿红袍,脸上刺纹,有男有女,脸上笑容奸邪。另两人中,一人是个黑发金目的青年道人,一人则是个仙风道骨的黑须老道,皆披着小星辰图披风。
黑须老道微微一笑,道:“咱们外出办事,不料竟有此收获。久闻神道教袁蕴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生平喜事。”
形骸往袁蕴身前一站,道:“你们星辰派与青阳教为何来此?你又是什么人?”
黑须老道神色不悦,道:“我自与你师父说话,你这无名小卒,何来资格多嘴?”
袁蕴叹道:“行海,莫失了礼数,就算对闲杂人等、无名之辈,咱们神道教也当以礼相待。”
黑须老道双眼眯起,流露痛恨之情,形骸闻言一笑,朝黑须老道拱手道:“这位无名前辈,是晚辈失礼。我是无名小卒,你是无名之辈,你如要与我师父说话,我且做个传话的中转。”
红袍的众青阳教徒喊道:“啰嗦什么?趁他们两人落单,全都杀了!”
黑须老道一扬手,阻住众人喝骂,道:“袁蕴掌门,我乃淮西川横曲,在江湖上也算略有声名,不知掌门听说过我没有?”
形骸心道:“此人居然姓川?他是川家的龙火贵族?”
他从未听说过此人,正思索该如何开口,袁蕴点头道:“你虽不算是无名之辈,但也是声名狼藉的叛逆邪徒,我听说纯火寺将你杀了,你怎地还活在世上?”
川横曲又捋须大笑,道:“纯火寺一群愚昧眼盲之徒,老夫不愿与他们纠缠,故而假死,换得一世逍遥。今日遇上袁蕴掌门,听说你与纯火寺颇有渊源,老夫想问掌门冒昧借用一物,当做还给纯火寺的大礼。”
袁蕴反问道:“你想要我的脑袋?”
川横曲笑道:“不错。”
形骸闻言大怒,喝道:“邪魔外道,也配与我师父交手么?”猛然间打出一掌飞火流星,他以天脉法则运用道法,无需烧符念咒,如同拍出掌力一般迅速。
川横曲自诩功力超卓,本丝毫未将形骸放在眼里,岂料他这一掌凶悍异常,凌厉难挡。这老道大惊失色,急运气舞掌功夫朝后退,同时手指朝前一指,出现一个十尺妖兽,那妖兽尚未站稳,被飞火流星一烧,顿时粉身碎骨。
形骸一震:“他怎会我神道教的气舞拳与唤灵术?”
老道双臂轮转,瞬间烧了符,周身出现十来个铁甲士兵,如铜墙铁壁般挡在前头。他怒道:“还愣着做什么,全数杀了!”
众青阳教徒齐声尖叫道:“早该如此,闹什么先礼后兵、玄玄虚虚!”手持兵刃,兵刃闪着绿光,似涂有剧毒,围了过来。但那黑发金目的道人则袖手旁观,身份似比旁人更高一层。
袁蕴道:“徒儿,这川横曲由我对付,你去打发那些红袍的。”
形骸心想:“这老道真气极强,且来历难测,师父可别有所闪失。我速速除了这些青阳教徒,随后再来助她。”
川横曲则心道:“当年纯火寺害我身受重伤,多年来隐姓埋名,藏踪匿迹,生不如死,听说这老瞎子年轻时曾在纯火寺待过,我取她的头颅,送去给那群秃驴,一道羞辱纯火寺与神道教,方解我心头之恨!”想到此处,更是急躁,一挥手,那群铁甲兵朝袁蕴涌去。
与此同时,众青阳教徒也磨刀霍霍,杀向形骸,形骸见众人身法不弱,于是凝神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