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看得厌恶万分,问道:“师父,树海国是什么地方?”
形骸道:“树海国也是东方大国,与离落国相隔只一条大河,离落国住在河上,树海国住在树上。由于离落国崇拜的神与树海国崇拜的神相互敌对,这两国数百年来仇杀不断,战事惨烈。”
白雪儿想象着树海国住在树海上的场景,不禁心驰神摇,好想去看看,笑道:“树上怎能住人?他们人数定然不多。”
形骸摇头道:“树海国的树和这儿的树不一样,那儿离木行神龙居住的地方已然不远,树木动辄在百丈之上,巨大如山,树枝宛如桥梁,我听说他们将树挖成楼宇,建造平台,手艺精细结实无比。他们的领土未必在离落国之下,且更为繁荣文明。这只露夏王朝的船队定然是驶向树海国的。”
白雪儿眼睛亮晶晶的,道:“师父,你带我去瞧瞧好么?”
形骸道:“树海国是离落国的敌人,也是我龙火国的敌人,我如何能带你去?”
白雪儿叹了口气,道:“没用的男人,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见形骸朝自己瞪目,似在指责,微微一笑,又道:“这离落国也太浑啦,又与露夏王朝打仗,又与树海国打仗,难道不怕报复么?”
形骸答道:“一来他们有龙国撑腰,诸国不愿与龙国为敌,二来他们国境被河流环绕,凭借天险,易守难攻,三来露夏王朝离此太远,如要远征,得不偿失。他们主要敌人,乃是树海国与北方各国。”
利金沼见两人有说有笑,却不知他们说些什么,更是恼火,他饶了发誓的指挥使,将死去手下的尸体绑上重物,抛入河流,继续赶路。
白雪儿回到船舱,躺在床上,回想海上那场战事,听着船体沉闷声响,眼皮沉重,有些困了。在半梦半醒中,她想起那利金沼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又着实惶恐不安,似乎此人不怀好意,想要害死行海师父与自己。
她沉沉入睡,但睡得不怎么安稳。她总觉得黑暗中飘动着危险的、血腥的气息,船上的人不再是人,而成了战败的、受伤的、沮丧而越来越压抑的疯子,就像绝境中的野兽一样,愈发嗜血,愈发残忍,愈发阴险,愈发的恶心....
她闻到一股恶心气味儿,陡然睁眼,察觉到就在床前,离她很近之处,有一人缓缓爬动。那腐臭气息就是从那人身上传来的。
白雪儿惊呼道:“什么人?”一招九转阳掌照亮前方,看清来者样貌。
那人头发湿漉漉的,双目惨白,张开血盆大口,口中长满长长的、尖刺般的白牙,身上未穿衣,瘦得已看不出是男是女,指甲也又尖又锐,掌中还捏着一根啃剩下的人手。
白雪儿惨叫一声,匆忙起床,那人朝白雪儿扑来,白雪儿推出一掌,但心里莫名害怕,掌力使不出三成,乒地一声,那鬼怪翻了个跟头,手指乱抓,险些划破白雪儿脸颊。
白雪儿喊道:“师父!师父!”往屋子角落跑,鬼怪大叫,再度张牙舞爪的冲向她。白雪儿一咬牙,使梦魇玄功的无定掌法,倏然到那鬼怪身后,一击打碎这怪物脊骨。
就在这时,背后风响,白雪儿一回头,见另一头鬼怪张大嘴巴,白森森的利牙咬向她脑袋,白雪儿魂飞魄散,吓得一时忘了抵抗。
眼前彩光一转,白雪儿已到了一人身后,那人背影很熟悉,很安全,正是她师父孟行海。她大喜过望,尚未开口,那鬼怪已被形骸一道雷电烧成焦炭。
她结结巴巴问道:“师父,这...这是什么怪物?”
形骸道:“我也不知,但船上一下子全是这般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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